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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空间三部曲50

九久小说网 2024-03-29 21:10 出处:网络 作者:Bubkes编辑:@春色满园
空间三部曲50但最糟糕的时候是它允许韦斯顿恢复它原来的面容。于是,它的声音——总是韦斯顿的声音,就会开始可怜兮兮地迟疑地低语。“兰塞姆,你要当心。我现在是在一个大黑洞的底部。不,还不是。我是在皮尔兰德
空间三部曲50
但最糟糕的时候是它允许韦斯顿恢复它原来的面容。于是,它的声音——总是韦斯顿的声音,就会开始可怜兮兮地迟疑地低语。“兰塞姆,你要当心。我现在是在一个大黑洞的底部。不,还不是。我是在皮尔兰德拉上。我现在不能很好地思考,但那没关係,他替我做所有的思考。
马上就会变得很容易。那男孩总是关上窗户。没关係,他们拿掉了我的头,在我身上安了别人的头。我很快就会没事的。他们不让我看我的剪报。
所以,我去告诉他们,如果他们不想要我排在前十五个当中,那就最好别要我。我们要告诉那狗崽子这么干是对检查者的侮辱。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付的是一等票的钱,却被安排在这么挤的地方。这不公平,不公平。我从来就没想伤害谁。
你可以把我胸前的那些重东西拿掉吗,我不想要这些衣服。别管我。别管我。这不公平。这不公平。多大的青蝇啊!它们说你会习惯它们的。”然后就会以狗一样的低叫声而结束。兰塞姆永远拿不准那到底是个骗人的把戏还是曾经的韦斯顿那衰竭的精神能量确实断断续续地、悲惨地活在那个坐在他身旁的躯体之内。
他发现他之前对教授的任何恨意都消失了。他发现自己很自然地为他的灵魂热切地祈祷。然而,他对韦斯顿的感受并不全部是怜悯。直到那时,每当想到地狱,他还依然把那些迷失的灵魂看做人。
现在,由于隔开鬼魂和人类的可怕的深渊在他面前张着大嘴,怜悯几乎被恐惧吞噬了——被对它体内生命的无法控制的厌恶感所吞噬,而这种厌恶感是因必定要来的自我销蚀的死亡所致。
如果韦斯顿的遗体此时通过“非人”的嘴唇来说话,那么韦斯顿此刻根本就算不得人了。或许多年前就开始吞噬他人性的力量现在已经完成了它的任务。那个慢慢毒化智力和情感,而现在终于毒化自身和整个精神器官的有毒意志已解体了。留下来的只有一个鬼魂——一个永久的不安宁,一个碎屑,一具残骸,一股腐臭气。“这,”兰塞姆想,“可能就是我的目标,或者是她的。”
当然,与“非人”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只是像后场时间。生活中真正发生的事情是诱惑者和绿夫人之间无休止的会话。若按小时算,进展很难评价,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兰塞姆禁不住相信,事态总体发展对敌人有利。当然,也有起起伏伏。“非人”经常被某些它事先未曾预料的简单的东西出其不意地挫败。
兰塞姆自己也参与激烈的争论,有时也会取得暂时的成功。有时他想,“谢天谢地!我们终于赢了。”但敌人从来不知疲倦,而兰塞姆却是越来越厌倦;同时,他想他也看到了夫人疲倦的迹象。最后,他因此指责她,并恳求她把他们两个都送走。但她斥责了他,而她的斥责表明情况已变得多么危急。
“当这一切在我们手上时,我应该走开,去休息,去玩吗?”她问,“不到可以肯定没有许多我可以为王和我们的孩子们可做的事情时,我是不会那么做的。”
敌人几乎只在这些战线上工作。虽然夫人脑子里没有“职责”这个词,但他使她觉得她继续思考“不服从”这个概念似乎就应该是她的职责,并使她确信如果她拒绝了,她就是胆小鬼。干大事、冒大风险、牺牲的观念被每天以一千种不同的形式呈现给她。要等到问过王之后再做决定的想法早已被悄悄地推到一边去了。他不许她考虑任何这类“胆小鬼”之事。她行动的全部意义,全部的辉煌就在于在王不知情的情况下採取行动,让他随便去批评好了。这样一来,所有的得益都是他的,而所有的风险都是她的;当然,随风险而来的还有崇高、怜悯、悲剧和独立思考的能力。诱惑者还暗示,问王也是没用的,因为他肯定不会赞成这个行动:男人就是那样。
王必须被迫自由。现在,正好只有她自己在,这件高贵的事情必须现在就完成,要不,就永远也无法完成了。拿着这个“现在或永不”的恐吓,他开始利用夫人和地球女人显然共有的担心来说事——担心生命可能被荒废,有些绝佳的机会可能会溜掉。“要是我像一棵本该结果而没结一颗果子的树,那可如何是好。
”她说。兰塞姆试图说服她,孩子就是足够好的果实。但“非人”质问,将人类故意分成两性,除了生儿育女是否还有其他目的?——生儿育女或许更容易做到,就像许多植物蕴含果实一样。过了一会儿,它又解释说在它的世界上像兰塞姆这样的男人——那种具有强烈的男性意识,喜欢向后看的男人总是避开新的好东西,总是不停地煞费心机地把女人压低到仅仅是生孩子工具的地步,而忽视了马莱蒂真正为她创造的高贵命运。
它告诉她,这类男人已经恶贯满盈,她有责任不要让这类事情在皮尔兰德拉上发生。就是在这个阶段,它开始教她一些诸如“创造性”、“直觉”和“精神”这些词。但那是错误的一着。当他终于使她明白“创造性”是什么意思时,她又把“大风险”和“悲剧性孤独”这类东西忘了个精光,还持续大笑了一分钟。最后,她告诉“非人”说他甚至比花斑还年轻,最后把他们俩都打发走了。
兰塞姆那天攻下了地盘,但第二天却因发脾气而又丢了它。敌人在用更多的热情催逼她接受自我牺牲和自我奉献的高尚,而这种魔力似乎在她大脑里每时每刻都在增强。就在这时,兰塞姆被刺激得失去所有耐心,跳了起来,真的斥责起她来。他话说得太快,几乎是在吼叫,甚至忘记了古太阳系语,只好混杂着一些英语词彙。
他试图告诉她他已看到这种“无私”在发生:女人宁愿因饑饿而病倒也不愿在男人回来前开饭——虽然她们完全知道这是他最不喜欢的;告诉她衣不遮体的母亲们把女儿嫁给她讨厌的男人;还有阿格里皮娜的故事和马克白夫人的故事。“你难道看不出它在让你说没有任何意义的话?”他吼道,“你明知道王最讨厌,却还要说这么做是为他好,这有什么好处?你是马莱蒂吗?你能决定什么对王有益吗?”但她只听懂了他的极小部分话的意思,而且也不明白他怎么会有这样的表现。“非人”这次从他说话的方式中占了便宜。
从所有这些起起伏伏、前线阵地的易手、反击、坚守和撤退中,兰塞姆对这整件事情的策略看得越来越清楚了。夫人对让她成为风险承担者、悲剧的先驱这些建议所做出的反应主要是出于对王、对未出生的孩子,甚至对马莱蒂本人的爱所做出的。
她脑子中有关他可能不希望被不折不扣地服从的这样想法,实际上等于是一个允许如洪水般滚滚而来的建议进入她大脑的水闸。伴随着这种反应的是,从“非人”开始讲悲剧故事的那一刻起,她就有想在她的世界里攫取一个大角色的自我崇拜的倾向,且这种倾向表现得非常自然,没有任何做戏的意思。显然,“非人”所有努力的目标就是要增加这种元素。但如果这仅是她脑海里的一滴水,就可以说,他并没有真正成功。或者,只要保持目前状况,她还能得到保护,不会真正地不服从。或许没有任何理性生物会在这种动机成为主导因素之前真的扔掉幸福,去追求像诱惑者喋喋不休所谈论的那种“深层次生活”和“上升之路”这类模糊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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