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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剑诀【第三回】

九久小说网 2021-01-08 19:05 出处:网络 作者:armageddon编辑:@iCMS
                九剑诀 作者:Armageddon 日期:Aug/14/2013             【第三回】天赋异稟
                九剑诀

作者:Armageddon
日期:Aug/14/2013

            【第三回】天赋异稟

  一转眼,关行云化名「管云」,拜入青城派门下,已过三年。

  原来钱豹竟然是青城派的俗家弟子。由于他因为镖局的镖单生意,必须长年
在外奔波,实在不便带着关行云这个孩子在身边,苦苦思索之下,方才决定推荐
他拜入青城派门下学武,而关行云则因为要学武手刃仇人,亦是一口答应。

  这三年之中,中原武林中腥风血雨,动荡不安。

  曾经盛极一时,人才鼎盛的「落日山庄」,竟于一夜之间覆没,惨遭灭门之
祸。而号称「智囊」的庄主李无欢,下落不明,有人传闻此人已死;亦有人传闻
此人已被「广寒宫」所擒,总之,不管是哪种传闻版本,说到关于杀尽山庄的兇
手,却只有一个版本,即是「广寒宫」所为。

  原因无他,落日山庄的实力强劲,属于正道名门的中流砥柱之一,能有这等
能耐的,也只有神秘无比,实力深不可测的「广寒宫」了。其实,还有另外一个
原因,悄悄的在一些少数门派中流传,却是极为秘密,只知道那些门派非常的肯
定,下手的定然是「广寒宫」无疑。

  另外一个事件,就是在落日山庄灭门之后,隔了年余,武林中另一大派,比
落日山庄的实力还要高出一筹的「望岳门」门主孙信义,在门内中毒暴毙,而望
岳门更在三个月之后,亦惨遭灭门的命运。

  这两起惨案,武林中都一致认为是「广寒宫」所为。一时之间,正道中人人
自危,各门各派均恐惧下一个遭殃的目标便是自己。而其中与「望岳门」渊源极
深的「普渡佛门」,知道此事后极为震怒,亦对其展开调查。

  原来,孙信义是出自普渡佛门的俗家弟子,他后来下山闯蕩,不久之后便自
立门户,一手创建了望岳门。

  不过孙信义于普度佛门中所学的,只是佛门心法其中的皮毛,他后来又有奇
遇,得隐世高人授之高深的内功,他后来又将佛门所学的武功,与这门高深的内
功结合,从而创出了一套相辅相成的指法,又创出了一门类似佛门金钟罩的防御
功法,这也是孙信义这「尊金铁指」称号的由来。

  虽然孙信义的「般若指」不如普渡佛门的「大力金刚指」的指力雄浑,而他
创出的「佛尊金身罩」也比不上「金钟罩铁布衫」来的强韧,且全无罩门,但是
集这两样功法于一身,亦是使人难以对付,足以列为当世大家,绝顶高手了。

  孙信义也算是天赋异稟了,他创出了具有七成金钟罩的坚韧程度的防御,与
七成金刚指的无坚不摧的指法,加上他的内功修为,那也是一般人无法抵挡的。
事实证明,孙信义成为正道武林中的第一人,连普度佛门都以他为荣,跟其保持
密切而良好的关係。

  或许这正是他最后是被毒死,而不是被外力所杀的缘故吧,因为他的武功可
以说是太难缠了。

  正道各派亦在普度佛门的号召之下,组织了一个名为「寻月令」的计画,正
道各派均派有门中精英参与其中,其任务就是要找出神秘的「广寒宫」所在,再
集合众人之力,一齐将其刬除。

  如今「寻月令」已执行了一年有余,却是一点进展也无。其中唯一值得庆幸
的,便是「广寒宫」彷彿就此消失了一般,武林之中,再也没有一丁点儿关于它
的消息,也再也没有哪一派受到她们的毒手。众人都推断,应该是她们亦知道所
作所为,已引起公愤,爲免被众人查出下落,因此才暂时消声匿迹。

  至于这个推断的真假,倒是无人可以证实了。不过正道中人依旧不敢掉以轻
心,而普度佛门所派出的武僧,仍是四处搜寻着其门人的下落,希望能找到蛛丝
马迹。人人心中都知道,她们只是暂时躲了起来罢了,迟早有一天,「广寒宫」
依旧会再度出现……



  独孤敬恆一人在道上走着,夕阳西斜,树影渐长,时值初秋时分,落叶方始
之际。一年多前,独孤敬恆与紫水、黄沙两院的两位师叔伯,以及数位师兄,奉
掌门之命,响应「寻月令」的号召,作为青城派的代表,加入了正道武林中搜寻
「广寒宫」下落的组织。

  如今费时一年之久,却是半点下落也无,原本想要立功的两位师伯、师叔已
早就回到青城派内,改派院下的年轻一辈出来,做做样子。而他是青木院唯一派
出的弟子,也是除了大师兄张强之外,年轻一代中武功最为杰出的弟子。

  数日之前,师父楚鹏终于改派了一位师弟来替他,让他回青城派歇息,其实
应是觉得这找寻广寒宫下落一事,不会有下文,所以才会叫他回派内的吧。独孤
敬恆其实无所谓,正确的说,还有点捨不得这消遥的日子。

  这一年来独孤敬恆随和豪爽的个性,使他在各门各派中结交了不少好友;而
在青城派内之时,由于他大而化之的个性,经常会被管教弟子极为严格的楚鹏所
责罚,因此反而是这一年之中,在外之时来得轻鬆自在多了。

  若说他这一年有什么收穫,就是让他开了眼界,并且在与各门各派的年轻一
辈交往之下,见识大长,功力亦因为与各派互相切磋之下,有了大幅度的增长,
对自己本门武功的长处与短处,有了深刻的体认。若说这一年中唯一个坏处,便
是他学会了喝酒的恶习。

  从前在青城派之时,只有某些节庆,大摆筵席之时,才有机会小酌一番,而
在外追查广寒宫之时,多半都是住在客栈旅店之中,加上他又是年轻气盛,跟着
众人起鬨完闹之下,酒是越喝越多,酒量也是越喝越大。

  就像现在,他一人在道上独行,左腰悬着长剑,右腰则是挂着一个装酒的葫
芦,每走一小段路,他便会解下来喝个几口,才又接着上路。如今夕阳西斜,眼
看就要落入山后,而他却离青城山尚有数里之远,眼看天黑之前无法赶回青城派
了。

  独孤敬恆嘀咕了几声,他可不想深夜才回到派内,这不被师父数落一顿才怪
呢!可眼见就要回抵派中,要他再野外多露宿一晚,又不愿意,看来也只能赶一
赶了。

  想到即行,他立刻施展出轻功,足不点地的向前奔去。

  独孤敬恆是个孤儿,自幼便被楚鹏抱回派中收养,自懂事开始,便开始每日
修练的课程,因此他的功夫极为扎实,功力亦是极为精深,已算有所小成。他这
一年与其他门派的年轻一辈切磋较艺,竟然是没输过半场,只与几位功力亦十分
高强的年轻高手打了平手之局。

  虽说比试切磋,点到为止,未尽全力,和真正的厮杀不同,不过基本上除非
功力相差极微,高下还是可以分辨的。因此,众人佩服之际,独孤敬恆亦夺得了
一个「傲剑」的称号。当然,老一辈之人自重身分,自然是不会跟他这一个后辈
比试的,否则,他这把剑也傲不起来了。

  独孤敬恆只花了半个时辰不到,便赶出了数里的路程,可见他在内功与轻功
上的造诣,已是不凡。天色渐暗,朦胧之中,青城派的山脚山门已隐约可见,再
过一时半刻,应该便可返抵门内。

  独孤敬恆与把守山门的弟子打了个招呼,便沿着山道而上,心中想着,再赶
一赶,应可在晚膳前赶至派中。急行了一阵,忽然发现,前方有一位少年,挑着
两担水桶,正在一步步的往山上行去。

  独孤敬恆微觉奇怪,忽然发觉这背影有点熟悉,仔细一看,当下认了出来,
这不正是跟自己最是要好的管云么?当下脚步往前一窜,跟这挑水桶的少年并肩
而行。

  独孤敬恆落脚甚轻,而化名管云的关行云此刻正低着头,吃力的挑着两桶满
满的水,一步一步的往山上走,竟然对身旁多了一个人毫无所觉,独孤敬恆摇了
摇头,终于出声问道:「管小云,你犯了什么错?」

  关行云闻言一惊,转过头来,复又一喜,忘了回答,只是欢喜的说道:「敬
恆师兄,你回来了!」

  关行云自加入青城派之后,便是沉默寡言,如木头一般,浑然没有年轻孩子
应该有的飞扬跳脱,爱打好闹的性格。因为这样,又不是自幼加入,竟然与其他
的弟子极为不合,应该是说,为其他的弟子所不喜。

  独孤敬恆身为孤儿,颇为了解关行云丧父失母的痛苦,加上他幼年之时,钱
豹尚在派中,对他极为爱护,常在他犯错被师父处罚时,帮他说情,更常常亲自
点拨他练武的诀窍,因此他对关行云亦是十分的照顾,到后来,竟是越聊越是投
机,两人成为最要好的朋友。

  其实独孤敬恆知道,关行云会被其他弟子所排挤,最主要的原因,不是他木
讷寡言,而是他实在是运气不好,在拜师后没多久,便得罪了小师妹。

  楚鹏与曾柔有个宝贝女儿,叫做楚香婷。楚鹏与曾柔因为晚年得女,又是只
有她这一个独生女,楚香婷自幼便被众人捧在手心,养成了一种骄纵蛮横的行事
风格。

  关行云有一日拿出怀中所藏,关天正唯一留给他的一样遗物,就是那本破烂
的琴谱,正在思念父亲的时候,被路过的楚香婷见到,楚香婷好奇之下,便想要
看看那是什么,关行云当然不肯,就在拉扯之间,关行云情急之下,竟反手给了
楚香婷一个巴掌。

  楚香婷立刻哭着去找楚鹏,楚鹏问明了原委,反倒责怪楚香婷不该强抢他人
爹娘所留下的遗物,还要她跟关行云道歉,事后楚香婷虽被逼着道了歉,却跟着
恨上了关行云。

  楚香婷当时虽只一十四岁,却已是生得亭亭玉立,有如含苞待放的蓓蕾。门
下弟子自幼即对其呵护有加,即便她犯了错,也从不忍说重些的话斥责她,关行
云对此自是毫不知情,竟然胆敢赏了她一个巴掌。其实以关行云的个性,还有他
思虑的细密,要是早知如此,或许当初也不会这么激动了。

  不过其实也难说,毕竟那琴谱可是关天正留给他唯一的遗物,对关行云来说
可以说是他的逆麟亦不夸张,以关行云外柔内刚的个性,或许还是会不顾一切的
对楚香婷出手也说不定。

  不管如何,反正打也打了,关行云亦于事后觉得自己似乎下手过重,在楚鹏
逼着楚香婷向其道歉之时,亦回礼对楚香婷道歉,不过这似乎是为时已晚,无法
补救了。

  之后,楚香婷便不断的藉故找关行云的麻烦,连青木院所有的弟子,也是一
起对关行云百般刁难,关行云对这一切都默默的承受了下来,一句话也不坑,好
几次,都是独孤敬恆看不下去,出言相护,才使关行云免受磨难。

  当下独孤敬恆与关行云并肩而行,顺便问起师父师娘的身体近况,与院中大
大小小发生的事。两人缓步而行,不多时已至青城派,独孤敬恆拍了拍关行云,
约好晚一点去他房内找他详谈,便独自往正堂而去,拜见师父。

  独孤敬恆拜见完师父,稟报了一年来的情形,便先行告退,离开了正堂,往
关行云的房间而去。

  「管师弟,管师弟。」独孤敬恆走进院落,同时出声喊道。他走至关行云门
前,关行云并未像往常般前来开门。独孤敬恆拍了拍门板,再次喊道:「管云!
是我。」

  独孤敬恆拍了一会,丝毫没有动静,他心下纳闷,已经这么晚了,关行云又
会到哪去呢?独孤敬恆停止了拍门与叫喊,凝神静听房内动静,却是半点声响全
无。忽然,独孤敬恆隐约听见,后院传来隐约的舞剑与斥喝之声。

  独孤敬恆转往后院走去,果然,关行云正一人在后院练剑。独孤敬恆一愣,
出声说道:「不会吧,这么晚了还在练剑,白天还练不够么?」

  关行云正自凝神练剑,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独孤敬恆的声音,当即收招还剑,
转过身来,只见独孤敬恆正面带笑容,看着自己。

  关行云脸色一红,讷讷的说道:「二师兄,你来了。」

  独孤敬恆笑问:「怎不早点歇息?要练剑的话明早我再陪你练,包你练到手
足酸软,提不起丝毫劲来。」

  关行云道:「没什么,想说在等师兄过来,闲着也是闲着,便出来活动一下
筋骨。」

  独孤敬恆略一思索,已明其理,想必是白日那些弟子们百般刁难,儘给他找
杂事做,才会使得他白天没有时间练剑,只能利用晚间练剑。独孤敬恆在心中叹
了一口气,这些师弟这样,是有些过分了。自己本着同门情谊,不好太过苛责他
们,想说过一阵子便会没事,没想到这事却越演越烈,看来得找时间好好说说他
们了。

  独孤敬恆忽然想起一事,问道:「行云,我刚刚看你练剑,使得仍是入门的
那一十二式『三清剑法』,怎么,大师兄还没传你『青城剑法』么?」

  关行云闻言神色一黯,说道:「没有。」

  独孤敬恆微觉奇怪:「一年多前我看你这『三清剑法』已是极为熟练,下山
前还特地跟大师兄提过,请他稟明师父,便可转授你『青城剑法』,难道大师兄
还未跟师父提起,或是师父不许?」独孤敬恆一面嘀咕,一面想着,照理说师父
应该不会不许才对啊,这种事情,一向是大师兄跟师父说过就可以了才对。

  青城派一向以来,便是如此。除了他们几位排名在前,功力较高的弟子,是
由师父亲自传授之外,其他的弟子,基本上都是他们所传的。不过呢,也不是他
们想教什么,便可以教的,需得稟明师父,得到师父的允许才行。

  独孤敬恆说道:「师弟你这套剑法使得真是十分的完美,师兄自叹不如啊!
可惜,你早该开始学习『青城剑法』的。」

  关行云年纪毕竟尚小,受到他人称讚,自是心中十分高兴。他带着笑容对独
孤敬恆问道:「可是,我觉得这套剑法,有许多不懂之处,我觉得我还有可以改
进的地方,却不知道对不对,可否请师兄指点?」

  独孤敬恆心中疑惑不解:「这套剑法明明已经使得分毫不差了,又有什么地
方还可以改进呢?」口中却说道:「嗯,你说来听听。」

  关行云说道:「我觉得,这套剑法,每一式都还可以生出四种左右,甚至是
更多种变化。师兄,你看,这一式『松柏长青』原本是这么使的,如果我在这边
不这么刺,而是手腕一弯,改为忍住不刺出,便可以有四个方位可以刺到,你看
这样………」关行云边比边说,把心中不解的疑问一一的说出来。

  独孤敬恆却是心中震骇莫明,关行云的聪颖,已经完全的超出了他的想像,
他现在所比划的,不就是「青城剑法」么?不对,这已经不完全单纯是那套「青
城剑法」了,他所说的变化,已经是包含了「青城剑法」中,若干的应敌变化,
剑法中的诸般变化,竟然被他说中了七八成!

  关行云滔滔不绝的说着,手中不时比划着,毫未察觉身旁的独孤敬恆脸上,
极为不自然的表情。说了一会,才发现独孤敬恆没有半点回音,好奇的转过身来
之时,才发现了独孤敬恆的异样。

  关行云神色紧张的问道:「怎么?二师兄,我…我哪里说错了?是不是…错
得很离谱?」独孤敬恆摇了摇头,像是看着怪物一般盯着关行云看着。

  关行云被独孤敬恆的眼神看得不好意思了起来:「我……我总是一个人练,
难免胡思乱想,二师兄,你别见怪……」照关行云想来,必定是自己所提的这些
疑问,过于粗浅,或是太过异想天开所致,才会造成独孤敬恆这种表情。

  独孤敬恆总算回过了神来,激动的抓着关行云的肩膀,问道:「你…你跟师
兄老实说,除了我已外,还有没有其他人教过你剑法?」

  关行云被独孤敬恆的举动有点吓到,不加思索的回答:「没有啊……除了大
师兄一开始教过我几招,后面的都是二师兄你教我的啊…」

  独孤敬恆闻言放开了关行云,口中喃喃唸着:「天才,这真的是千百年难得
一见的天才!……」半晌,独孤敬恆又问:「跟师兄说,你是怎么会想到这些剑
招,要这样变化的?」

  关行云此时更加确定,自己所想的剑招原来是有很大的问题的,可能错的离
谱,或者是已犯了什么重大错误还不自知。硬着头皮答道:「我…我也不知道,
我心中就觉得,这些剑法好像还可以这样变化,所以……」

  独孤敬恆以他对关行云的了解,加上方才对关行云回答时的神色观察,他可
以确认,关行云没有说谎,确实没有其他人教过他剑法。但是,自己可以相信,
其他人呢?

  独孤敬恆慎重的对关行云说道:「行云,你要切记,以后绝对不可以在众人
面前使出这些变化,知道么?」

  关行云闻言满脸通红,答道:「行云知道,这…这些错误百出的招式,我自
然不会拿出来惹人笑话……」

  独孤敬恆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关行云愕然问道:「那是……?」

  独孤敬恆徐徐的说道:「你知道这些变化后的剑招是什么?」

  关行云茫然的摇了摇头,说道:「不就是我胡思乱想之下,使出的乱七八糟
的招式么?」

  独孤敬恆摇头笑道:「你这不是在说祖师爷所创的『青城剑法』乱七八糟了
么?算了,不知者无罪。」

  关行云辩道:「师兄你听错了,我是说我想出的剑法乱七八糟,哪是说祖师
爷……二师兄,你的意思是……」关行云说到一半,看见独孤敬恆狡诈的笑脸,
似乎意有所指,略一思索,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但是,但是……不可能吧?

  独孤敬恆点了点头,关行云惊呼一声,随即大喜:「二师兄,你是说,这…
这便是『青城剑法』?」关行云并不笨,相反的非常聪明,他见到独孤敬恆的脸
色,再加上后来的点头,终于确定了心中那直觉不可能的猜测是真的,但是仍是
再次确定,出声问道。

  独孤敬恆再次点了点头。关行云大声呼喊,声音中充满了兴奋之情,蹦蹦跳
跳了一会,终于是少年心性,这才想到一点问题:「那爲什么不要我在众人面前
使……」关行云话问到一半,已然自己想到了原因。

  是啊,根据门规,未稟报过师父,而私下传授武艺,重则当场处死,轻则废
去全身功力,逐出门派。自己虽说是自行领悟出来,可是又会有谁相信呢?连他
自己都要再三确认才相信的事,又能指望谁来相信他?

  关行云想到这,感激的看着独孤敬恆,因为除了他自己,独孤敬恆竟然也相
信他。独孤敬恆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了,明天我会稟报师父,让你正式
开始学习青城剑法。」关行云闻言点了点头,满怀着兴奋与希望,回房歇息,至
于他会不会兴奋的睡不着?这就不得而知了。

  隔日晚间,独孤敬恆得到楚鹏的允许之后,便开始传授关行云「青城剑法」
的招式与名称,由于关行云早已自行悟出,现在只是把每招每式赋予正确的招式
名称罢了,因此,关行云只花了一个时辰,便将整套剑法给学完了。

  独孤敬恆说道:「你先把这些剑招再多多熟悉一些,过几天师父要召我闭关
学习『孤鸿剑法』。」

  关行云这才想起,独孤敬恆今日白天时,已受师父所恩準,得以传授青城派
最高深的「三绝艺」中的「孤鸿剑法」。立即欣喜的跟独孤敬恆恭喜。

  过了一会,关行云接着说道:「对了,师兄,我刚刚想到了一件事,一时高
兴之下,便忘了说。」

  独孤敬恆说道:「哦?你想到了什么事?」

  关行云说道:「我想到了面对不管哪种剑法,都可以料敌机先的方法。」

  独孤敬恆闻言大声问道:「什么?快说来听听!」

  关行云往前跨了数步,似在琢磨着如何诉说。偏头想了一会,似乎有所结论
之后,徐徐的说道:「入门剑法!」

  独孤敬恆茫然不懂,问道:「这跟入门剑法有什么关係?」

  关行云认真的说道:「有关係。二师兄,你想想,使剑,最基本的招数是什
么?」

  独孤敬恆答道:「最基本的就是刺、斩、劈三种姿势动作,这入门剑法就是
要让我们熟悉这三种动作的,而天下间不管哪套剑法,也必然不会脱离这三种动
作……等等,你是说……」

  关行云点了点头,说道:「不管什么剑法,攻击在对手身上之时,要嘛便是
由后而前刺入,不然便是用斩的,或者是用劈的。其中最多的便是用刺的和用斩
的方式,剑刃轻薄,比较不适合用劈砍的方式。」

  关行云顿了顿之后,说道:「如果是刺的话,不管对手要刺你哪个部位,必
定是由远而近,由后往前的刺入对手身体,所以我们只要观察对手的出手去向,
必定可以先行拦截,甚至于,可以攻击对手的破绽之处,使他不得不变招。」

  「例如,如果对手是要刺我们的腰部,那么,他的左肩、左膝、右腕等部位
必定会出现破绽………」关行云一面出剑比着姿势,一面说道。

  独孤敬恆边听边连连点头,似乎非常赞同关行云的看法,同时,在他心中,
彷彿开启了一扇大门,门后是一遍的光亮刺眼,希望无穷。

  独孤敬恆等关行云终于说完之后,过了一会,终于说道:「师弟,你真是太
令我惊讶,太聪明了!」

  独孤敬恆接着说道:「你先歇息吧,我再回去好好想想,等我出关之后,我
们哥儿俩个再好好的研究这个问题。」

  独孤敬恆与关行云都不知道,两个人今夜的这番谈话,已经奠定了他日名震
天下的剑术宗师,他日在武林中高超的地位。



  隔日,独孤敬恆便随着师父楚鹏,进入无人打扰的密室学习「孤鸿剑法」。
这套剑法非常的繁複,变化极多,毕竟这是青城派的镇派剑法,不困难反而奇怪
了。

  楚鹏在两个月后,便先行出关了。至于独孤敬恆,照楚鹏的说法,则是必须
在密室之内,将剑法练到融会贯通的阶段,才能出关,至于确切的时间,则是谁
也不知道了。

  关行云在这段时间,则是过得非常的充实,每日白天的杂工作完之后,晚上
便是勤练剑法,丝毫不断。

  而更重要的,是闗行云得到了独孤敬恆的肯定,知道自己在剑道上的路并没
有走岔,确立了信心。在两个月的日夜苦练之下,这套青城剑法不但被他练得滚
瓜烂熟,连一招一式都被他给拆解开来,然后将其破解。

  不知道为何,关行云彷彿对破招有着超乎常人的兴趣,每一个剑招被他学会
之后,他便会开始想着该如何破解,然后一边重复的使着剑招直到熟练为止。然
而往往在熟练之前,他便已经解出了破招。

  关行云有些惊讶的发现,青城剑法的破绽竟然比基础的三清剑法还要多,这
怎么可能?青城剑法是他们青城派的根本剑法,也是基础剑法的进阶剑法,怎么
反到不如三清剑法呢?

  关行云苦思不得其解,但事实又似乎如此。得了独孤敬恆的提醒之后,关行
云又不敢去问其他人这个问题,只好等独孤敬恆出关再说吧。

  可是,很快的关行云又发现了下一个问题。他发现完全找不到破绽的是比基
础剑法更基础的,亦即那用剑三法。例如你挺剑直刺,这就没什么破绽可言。当
然,你可以挡,可以闪,可以以攻对攻等等,但是那些是应对方式,而非这招式
本身的破绽。

  关行云忽然灵光一闪,大叫一声,跳了起来!

  「原来如此!」关行云在脑海中大叫着。原因就是因为,用剑三法根本就不
能算是「招」,所以也就无从破去!而三清剑法因为招式简单,所以破绽就少,
但也因为简单,所以破绽也就容易暴露。

  青城剑法比较之下相对複杂,所以破绽就多了,但也相对的它将破绽隐藏的
较好,如果不是熟悉这套剑法之人便没那么容易发现破绽。由其是临敌时哪有那
么多时间让你细细观察,慢慢破招。

  想通了此点之后,关行云又再次的投入到他钻研破招的思路之中了,他每天
所思想的就是如果剑招是这样来的话破绽应该是哪边,从这边来的话又应该如何
如何之类的……

  这日关行云一如往常,提着水桶到后山的溪边打水,刚走至溪边,将空的木
桶丢下水中,正要提起之际,忽然听见,溪后的林中传出一阵悠扬的琴声。

  关行云自幼学琴,他本就聪明,学什么都快,再加上关天正亦是逼迫甚严,
使得他于琴艺上的造诣早已达到一个甚高的水準之上。关行云凝神一听,这旋律
对他来说,可以说是再为熟悉不过了,正是他也会弹奏的一首「潇湘夜雨」。

  关行云久未闻琴声,这一听之下,顿起思念之情,想起了幼时与父亲弹琴为
乐,母亲陪伴于旁,击筑而歌的快乐时光。关行云听着听着,不知不觉之间,将
手上的木桶放于溪边,追随着琴声往林中而去。

  关行云随着琴声而走,行了半晌,眼前赫然出现一条小径,他沿着小径直走
向下,不一会来到一座简陋的茅舍之前,而那琴声便是由此处所发出的,关行云
脚步一来到茅舍之外,琴声轧然而止。

  关行云知道自己打扰了人家,深深一躬身,朗声说道:「青城派弟子管云受
前辈琴声吸引而来,冒昧打扰前辈之处,尚请见谅,晚辈这就离去。」关行云说
完,转身便欲离开,却听得身后「嘎吱」声响,显是有人开门而出。

  为了表示礼貌,关行云再次转过身来,只见一名老翁,身后揹着钓竿,站在
门前。

  关行云心中想着:「原来是他。」

  原来,这人关行云之前便见过几次,有时关行云来溪边打水时,便会见到这
名老翁在溪边垂钓,关行云通常都会自动走到离他垂钓之处甚远,才把木桶打入
溪中,以免惊动了水下的鱼儿,打扰了人家垂钓的兴致。

  关行云再度一揖,正欲转身离去之时,老翁竟然开口说道:「是你。原来你
叫管云。」

  关行云点了点头,再次说道:「晚辈冒昧打扰前辈雅兴,实在过意不去。」

  老翁说道:「什么前辈,不过是个糟老头罢了。」

  关行云不知该如何接口,只能换个话题说道:「前辈的一曲『潇湘夜雨』弹
的甚为流畅,晚辈听着听着,竟然一时入迷,才会冒昧随琴音来此,还望前辈见
谅。」

  老翁徐徐往关行云而来,讶到:「哦,你竟然知道这首曲子,难道你亦懂音
律么?」

  关行云答道:「晚辈粗通皮毛,何敢言懂。」

  老翁走至关行云身前站定,说道:「你会弹琴么?」

  关行云回答道:「晚辈幼时学过一点,技艺粗糙之极,不入前辈法耳。」

  老翁突然身出手来,抓住关行云的手腕,喝道:「说,你是不是他们派你来
接近我的?」

  关行云蓦然手腕被抓,脉门受制,心中又惊又怒,大声骂道:「我敬你年岁
已高,琴又弹的不错,似是方外高人,这才尊称你一声前辈,但你这样不分青红
皂白的便突然出手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又算什么前辈高人了?」

  老翁突然哈哈一笑,说道:「你要不是有目的的接近我,为何会到这来?你
要是一般青城派的弟子,为何不提了水便走?既然是青城派的弟子,如何不知道
躲避我?你一定是他们派你来盗取经书的弟子!」

  关行云本就是属于那种外柔内刚的性子,大声的回道:「你这臭老头,到底
想怎样,我都说了,我是受到琴音吸引而来的,至于什么经书,我听都没听过,
还有,我不知道要迴避你,是因为师兄们从来不跟我说话。」

  老翁听见关行云的话,又惊又怒:「还没有人敢在我面前骂我的,因为这些
人都会马上成为死人!你受死吧!」

  关行云只感觉一股大力自脉门处传来,被老翁所抓住之手,格格作响,彷彿
要碎裂一般,同时手腕越来越痛,最后甚至痛至失去知觉。但是关行云却是紧咬
牙关不出一声,也不喊痛,个性极为刚硬。

  这老翁在盛怒之下,本欲再下杀手,却发现关行云一声不吭的行为,亦不由
暗暗佩服,同时怒气稍减之下,立时想到:「如果他真是那些兔崽子派来的,为
什么会出言顶撞我?」

  老翁想到此节,顿时有点相信关行云的话,缓缓鬆开了关行云的手腕。关行
云重获自由之后,立刻后跃,腰间长剑瞬间出鞘,盯着老翁,谨慎的戒备着。

  老翁摇摇头笑道:「无知小辈,以为有剑在手便安全了么?」

  话说完老翁右手一伸,一样是从诡异无比的角度伸出,往关行云的手腕再度
抓来。

  关行云一开始因为对敌经验不足,加上对老翁全无防範,才会在毫无反应之
下,便被一招所擒,如今早有準备,见到对方又以方才同样的招式攻来,心想自
己全无对敌经验,以往练剑之时,在心中所假想的对手亦是使剑,如今面对空手
攻击,实在不知如何应对。

  关行云危急之中,脑中突然一转:「我何不把对方的手当作剑?」这一来之
下,在关行云的眼中,老翁这一抓,便好似是一把长剑刺向自己手腕一般。

  关行云这两个月中,每日均勤练剑法,并苦心研究自己所悟出的破人剑招的
种种对敌方式见老翁虽然出手诡异,飘邈无定,看不出他手的真实方位,无法对
其闪躲或是反击,但是他的左肩却是破绽,当下长剑向上一挑,脚步向右横移一
跨,对準了老翁的左肩。

  这下情况转变成老翁自动将自己的左肩往剑尖上送去一般,老翁「咦」了一
声,顿时变招。老翁左肩微沉,闪开关行云的剑尖,后着看似便是左手从下打出
一掌,同时手腕逕自往关行云剑尖抓来。

  关行云手腕一转,手肘微沉,剑尖摇指老翁手腕脉门,跟前一招一样,老翁
如这招使实了,便是以自己的手腕送上剑尖。老翁又「咦」了一声,第一次还可
以说是关行云歪打正着,连续两次,老翁想不到这名看似年纪轻轻的少年,剑术
竟然如此之高。

  如此又拆了数招,老翁的手腕总是攻不进关行云的周身,每次总是招术施展
到一半便被迫临时变招,而关行云却总是将剑一下横摆,一下直刺,只需要转动
一下手腕与手肘,便可迫得老翁中途变招。

  这名老翁久攻不下,手上招数不禁越使越是凌厉刚猛,他之前杀机已消,本
来只是想夺下关行云手中的长剑,没想到一老一少就这么在树林内斗了起来。

  老翁越斗心中越是惊讶,自己这「雄鹰爪」已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连目前
的青城派三大院主,也顶多能在自己手下走不到一百招,想不到这原本应该手到
擒来的少年,竟然已跟自己过了三十多招,而且总是守中带攻,越斗剑法越是惊
奇。

  老翁看着关行云出招时的步法,手势,身形方位,可以确定他确实是青城派
内的弟子没错,而且修为不深,但是他手上使出的这些,看似有青城剑法的影子
雏型,却又是似是而非,可又是浑然天成,真不知他是从哪学来的。

  而关行云却是越斗越是得心应手,胆子也越来越大了起来。一开始关行云本
来只是本着奋力一搏的心态,他亦看出这名老翁的功力深厚,或许犹在师父楚鹏
之上,青城剑法应该是奈何不了他,于是他便以自己悟出,还未拿来对敌过招的
破剑技巧,融合在青城剑法之中,没想到这一试之下,竟然屡屡收效,总是迫得
老翁中途变招。

  两人又斗了几招,老翁将真气内劲附在爪势之中,顿时周围呼呼声响,劲风
大起。关行云顿时感到莫明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这老翁爪中所发出的劲
风,已逼得关行云快要无法呼吸。

  其实老翁若要取胜,只要一开始便用上精深的内功,将关行云的长剑荡开即
可,可是老翁一开始存着好胜之心,想要单凭招数而胜之,却没想到越打越是缚
手缚脚,后来还是只得使上内功,这对他来说已算是输了。

  关行云的长剑在老翁的真气影响之下,已经连握住都有些困难,只见老翁的
手腕突然弯了过来,指尖在剑面上一弹,「嗡」的一声,一股大力从剑上传了过
来,关行云手腕立即拿捏不住,「噹」的一声,长剑落地。

  老翁立即随手制住了关行云,说道:「剑术很好,内力却是一榻糊涂。」

  关行云脸上一红,说道:「你要杀便杀,何必多说?」

  老翁哈哈一笑,又问:「你这使剑之法从何学来?」

  关行云愣了一下,正想着是否该如实回答时,老翁又道:「你老实说便可,
我不会伤你性命的。」

  关行云想了一想,点头说:「这也不是什么秘密,说出来怕你不信罢了,这
是我自己悟出来的。」

  老翁半信半疑的看了他一会,似乎是信了几分,又问:「那……有否什么名
堂呢?」

  关行云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嗫喏了半天之后,终于说道:「我……我叫这使
剑之法为……破……破剑要诀。」

  老翁哈哈大笑:「好个狂妄的小子,莫非你真能破尽天下之剑法不成?」

  关行云闻言脸一红,不服的说道:「我……我现下是不成,但是起码我已将
三清剑法和青城剑法给破了,未来……总有一日我会达到的。」

  老翁笑道:「好!有志气!」

  老翁将关行云拉入房内,来至一具黑色的七弦琴旁边,说道:「你不是说会
弹琴么?随便弹个几首来听听。」

  关行云闻言,心想如今受制于人,更何况自己也许久没弹了,现在看到琴还
真有点手痒起来,默默的坐下,摆好姿势,于琴弦上拨了两下。

  原本应该会发出声音的琴,却是一点声音也无,关行云「咦」了一声,再试
一次,还是如此。

  关行云抬头说道:「这把琴有古怪!」

  老翁却是出言讥笑:「不是大言不惭的说会弹么?连点声音都弄不出,笑死
人了。」其中之意,却是笑他连所谓的破剑要诀都是假的。

  关行云闻言涨红了脸,辩道:「我…我真的会弹,是这琴有古怪!」

  老翁随手拨了一下琴弦,悦耳的琴音随之流洩而出,老翁似笑非笑的看着关
行云,眼神中的意思,似乎在说道:「有什么古怪?我不是弹出声了么?」

  关行云的脸涨得跟猪肝一样,却又说不出话来,只好沉默的不理老翁。

  老翁忽然又道:「我跟你说了吧,这琴是有古怪,必须要这样弹才行。」

  老翁立刻教了关行云一些呼吸吐吶的法则,然后要他试着弹奏看看。关行云
照着行之,果然使琴发出了一些细微的声响。

  老翁转身出门,说道:「弹一个时辰才准走,从明天开始,每天要来弹一个
时辰,对你有好处的。」

  关行云方才弹出声音之时,体内彷彿有种莫明的气流流过,弹完之后,浑身
舒泰,正是欲罢不能。听到老翁这么一说,也相信这真的有所好处,起码,自己
就感觉非常的舒服。

  接下来的日子,关行云每日都会过来这弹琴,因为他自己的确是感觉到了好
处,而这老翁如果要杀他,之前早便动手了,至于老翁会不会有什么阴谋,或是
想要利用自己,现在的他,又有什么好「被利用」的价值呢?要也是等他变强之
后的事了吧?而正好,他现在正迫切的想要变强,便不去管那么多了。

  老翁后来又教了关行云认识人体周身穴脉,关行云后来才知道,老翁所传自
己的呼吸吐吶之法,竟是一门极高深的内功修行之法,这门功法如果配合着这把
特製的铁琴来弹奏,便会在不知不觉中激发弹奏者体内的内劲鼓荡,使其功力快
速的增长。

  关行云后来听老翁自己谈起,才知道这名老翁叫做「铁琴仙翁」,是青城派
辈份极高的高手,连自己的师父都要低他一辈,尊称他一声师叔,难怪功力这么
高强了。

  至于关行云每次问起他为何会一人独居于此,那些经书又是怎么一回事,他
总是避而不答,并说:「这都是过去的事了,老夫很久以前犯了过错,对师兄立
了个誓,将会终身不出青城山下,以残生来守候青城派的安危,你只要知道这些
就够了。」关行云听他这么说,也就不再问起。

  而关行云亦于后来才领悟到,正确的武学修练,需结合招数与内功修习,自
己招数上虽精,功力却弱,遇上功力高深者,随手便可运真气将自己手中长剑荡
开,如此一来,再精妙的招数,又有何用?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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