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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久小说网 2021-01-08 19:27 出处:网络 作者:向來癡编辑:@iCMS
******************************** 萧岚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刺眼的白炽灯光。空空的房间裏,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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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岚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刺眼的白炽灯光。空空的房间裏,只有自己
躺着的一张推床,还有对面墙壁上半面墙大的镜子,她听到墙上的喇叭放出梅杜
莎的声音:「醒啦?」

萧岚忍受着耳鸣爬起身来,房间裏有些闷热,赤脚碰到地板,感觉暖暖的。她往镜子走近,忍不住想,真是老土!看过电视的都知道是双面镜,有什么好神
神秘秘的?!

对方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得不让你昏迷一阵子,免得被你弄清楚这裏的位置。」

萧岚没好气的说道:「不用那么麻烦了,我去超市买东西,每次都找不着出
口。你叫司机多转两次弯,我就不知道天南地北了。」

她忍不住还呸了一声:「那个什么鬼喷剂喷到我嘴裏了,我现在舌头还是麻
的!」虽然知道现在的处境非常不妙,不过,萧岚还是忍不住要抢白几句。

「你要是省点时间不跟我斗嘴的话,我们早点办完了事情,可以早点让你回
去。」

「回去?你是说我还能回家?」

「我有说要请你吃晚饭吗?我这边又不是商务旅馆!」

「那是找我来干嘛啊?」

「作体检啊。」

「我每天去的医院就有在帮人作了,你是太闲了吗?」

「你麻醉剂药效还没消掉啊。我难道找你来量身高、体重的啊?刚刚已经抽
过血了,现在把衣服脱掉吧!」

「什么?」

「脱—衣—服!!」

对方似乎有点火大了。不知为什么,萧岚反而觉得有几丝愉快的感觉。在开门上车以前,她就下了决心,自己已经给对方套牢了,但不表示就要心甘情愿的合作。虽然不是不知道自己这种想法很阿Q,而且说不定被修理一顿就消散了,但还是觉得,只有让对方不愉快,才能保持自己内心的一点自主性。

这时候门打开,走进来两个穿着全套手术衣的女子,脸上都蒙着口罩,带着头套,只露出眼睛,其中一人也没什么特徵,另一个就有一百八十几公分高,足足有萧岚的两倍宽。也许是女子摔角手之类的吧?

「要么你自己脱,或者请这两位帮你脱!」

「刚刚我反正又没在动,怎么不叫他们就顺便帮我脱就算了?」

「你再耍嘴皮的话,是不是打算再吃瓦斯?」

「所以我们不打算继续‘沟通’啰?」

「你自己最好搞清楚,如果有别条路走的话,现在我们就不用在这说话了,耍嘴皮也许会让你自我感觉良好,但是改变不了什么的!」

「好吧,我不浪费你的时间就是了。」

看到萧岚準备合作,两人就在双面镜对面的两个角落站着,等着萧岚动作。

「我已经打算合作了,不能叫他们两个走吗?」

「待会看你裸体的人更多,羞耻心留到出去再用吧,你最好早点学着习惯这
种事!」  

萧岚歎了一口气,开始脱衣服。她昏迷的时候应该被搜过身了,手錶、手机
和一些什物、零钱都被拿走了,所以,也就从上半身的印花棉衬衣开始脱吧。她
一边磨磨蹭蹭的解开扣子,一边想着:这两人还真是训练有素,站的位置刚好,自己只能在面对着镜子、或脱给他们看二选一。虽然明知道镜子后面有人,但总比在两对目光下解衣自在一点。

萧岚并不是没有在人前裸体的经验,以前学画的时候,也客串过人体模特儿,但是在眼前怪异的气氛下,就是觉得说不出的彆扭。但是,不管怎么放慢速度,衣服也就只有那么几颗扣子。

萧岚一边耸着身体,让衬衫从肩膀滑落下来,一边下意识的轮流用两只手去
遮住自己的胸口。她一转念,也觉得这样的动作很没有意义,便把手放下来,咬
了一咬下唇,伸手到后面,把白色纯棉胸罩的扣环解开。拨下了两边的肩带,微
微向前欠身。

胸罩脱落的同时,她又反射性的想用两手手掌,去遮住自己的乳房,接着微微
一愣,停住了遮掩的动作,眼光瞪着镜中的自己,一时之间却不再动作……强烈灯光下,萧岚雪白的裸体毫无遮掩的照映在宽大的镜面上。萧岚想着,已经多久没有停下来,端详镜子裏的自己了?因为最近的劳瘁,和不见天日的生活,没上妆的脸上,眼皮浮肿。凹陷的眼眶旁,积累着大块的黑圈。赤裸的上半身一样显得缺乏血色,有些许的枯乾感。

透过苍白的皮肤,可以看到隐隐突出的肋骨,以及颈项和乳房下青色的血管,连乳头都显得暗沈。这样一具显得衰弱的女体,透露出的是与情欲全不相干的疲
惫感。

萧岚也忍不住为自己的憔悴感到吃惊。几天之内,自己的生活起了天翻地覆
的变化,让自己在身体和心境上都彷彿骤然衰老了!但也更让她觉得不能理解,
怎么样的人会觉得她还有吸引力、值得花这样大的功夫来摆布自己呢?

萧岚陷入沈思不过半晌,梅杜莎冷淡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怎么,等着放音
乐吗?」

她瞪了镜面一眼,弯腰解开牛仔裤的腰扣,缓缓的拉开拉炼,略微沈吟了一下,便将裤子连着裏面的内裤一口气褪至脚踝。她往后踏出堆在地上的衣物圈,双手在胸前交叉,环抱着自己乳房的下缘,用忧郁的眼光凝视着眼前的镜面……。「到隔壁房间吧!」梅杜莎说。同时间,房间左手边的自动门开了。萧岚没再多说什么,垂着头走进去,衣服脱光的同时,似乎心裏的某种防卫机制也被迫解除了,让她自己觉得有点像是被驱赶的牲畜一般。

迎面一股熟悉的医院气味,举目所及,都是清一色穿着手术衣、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工作人员,看体型通通都是女人,然而人人对于萧岚的裸体和彆扭的肢体动作,都无动于衷,显然,对于这种“前置作业”已经司空见惯了。

工作人员的这种反应让萧岚的困窘感稍减,但多想了一下,却又让人心裏感到十分的不安,如许多来来去去的女人,最后都去了何处呢?

接下来的检查,除了作全身彻底扫瞄外,和一般高档的全身健检差异不大,只是整个检查的过程裏,个头粗壮的那位护士,一直跟在旁边,目不转睛的盯着萧岚的动作。这点倒是让萧岚觉得有些好笑:难道还怕她抢了一根针筒,然后冲杀出去吗?但是等到对方把验粪便和尿液的容器交给她的时候,萧岚的心裏就半点也轻鬆不起来了。还好,对方示意让护士押着自己到厕所去处理。

得以在这种赤身裸体的情况下,保留最后的一点点隐私,萧岚心底不禁偷偷的鬆了一口气。不过,轻鬆的部份也就此便结束了……

她看到妇科的检查椅时,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大个护士毫不容情的将她一扯,按在诊察椅上。其余人员很俐落的拉手、拉脚,把附在支架上的魔鬼黏一缠,萧岚便被以双手平张、两腿大开的方式给固定住了;另一个护士用个头带在她额头上绕了一圈,这下,她连脖子都动弹不得,眼光只能扫视到正上方天花板的那么一小块。

固定完毕后,这时,穿着同样蒙头蒙脸装束的惠子往前走近,其他人会意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退到旁边待命……

惠子伸出手指,顺着萧岚左侧的乳头,轻轻的画着圈圈。萧岚轻轻哼了一声,不由自主的微微颤动起来。她的乳头有如花朵绽放般,瞬间胀硬突起,淡茶色乳晕旁的细小颗粒,色泽也变深,显得粒粒分明。惠子微微一笑,改用手指搓弄着萧岚的乳房下缘。萧岚的乳房泛起了红云,呼吸变得混浊,脸颊的肌肉不由自主的抽搐着,未被抚触的右边乳头也起了变化。

惠子接着用两只手指,顺着萧岚平滑的小腹往下滑动,一直到两腿阴毛区的上缘。接着,来回的用指尖去抚触着萧岚肚脐下,一直到阴毛区间的皮肤;萧岚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再发出声音来,但仍忍不住喉头抽动的吞了好几口唾沫;同时,脸颊、乳房和小腹,都泛出淡淡的潮红色来;惠子对萧岚的反应颇为满意,换个
位置,仔细的检视萧岚的阴户和肛门……

萧岚的阴毛稍短,不太捲曲,和她的髮丝一样乌润而细緻。由于她并没有剃饰阴毛的习惯,因此显得有些许的杂乱;会阴和肛门周围也有稀疏的长着几根。惠子有点戏谑的拈起了几根,缭绕在指尖,微微用劲去扯;萧岚的小腹抽动着,发出带着疼痛的鼻音。

其中一名看来是本组的负责人员走近惠子身边,低语道:
「要不要剃掉?」

「不,先不要吧,慢慢来,不要操之过急,不过,待会打模的时候要仔细一点!」

对方点了点头,退在一边。萧岚对惠子的摆弄又气又羞,但是自己连一寸都动弹不得。听到惠子的低语声,她隐隐觉得对方就是梅杜莎,实在很想看对方的长相,但半点也动弹不得,只能透过鼻尖看人,什么也看不到。

惠子伸出两根手指,将萧岚粉嫩的阴唇往外分开,抚摸着萧岚阴道的内壁;萧岚的大腿再次不自主的抽动着。然而,虽然身体动情的反应颇为明显,但内壁的分泌物不多,指尖的触感仍显乾涩。

惠子皱了一下眉头,将手指往更深处探摸进去,一直到指根整个没入萧岚的阴户,随后顺着内壁缓缓的转动,触摸了一整圈;萧岚嘶的深吸了一口气,不自主的摇动着头部,但因为被整个被固定住,只有肩头随着上下起伏……。

惠子将手指伸了出来,在旁边的消毒药剂中淘洗了几下,说道:「身体的敏感度不错,不过体质还需要调整,剩下取模的部分你们继续完成吧!」负责人微微点头,惠子便转身离开了……。

惠子转身走开的时候,萧岚一直噙在眼眶中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由于并不是没有裸体示人的经验,所以,刚开始被迫脱衣服,在一堆蒙面陌生人前受检的感觉,其实是诡异而不愉快,多过羞耻感。然而被惠子用手指挑斗性的抚触,以及强行插入阴道后,她才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被侵犯,以及自己对此完全无能抵抗的耻辱与无力感。而在这么不堪的状态下,自己的身体还会产生性兴奋的反应,更让自己感觉到既气愤又嫌恶。

当然萧岚自己并不了解,人在精神遭受重大打击的时候,潜意识里越有以性或者暴力行为排除压力的倾向。另一方面,穆华会把萧岚这种生死攸关的个案,交给惠子负责,便在于惠子是她手下最顶尖的调教师。如何在身心两方面挑起性慾,在整个业界,恐怕都没人能出其右,惠子可说是穆华能在业界开疆拓土的祕密武器。

和萧岚偏贫乏的性经验相比,惠子经过刚刚的「触诊」,所能掌握的身体资讯,可能比萧岚对自己的了解还要多。凡是穆华「经手」的女人(在某些特殊的需求案例里面,偶尔也会有男人或其他)都要在这边先行做处理评估,但也只有大客户「订作」的对象,才轮得到惠子出手。

萧岚用力吸了一下鼻子,忍住不要让自己哭出声音来,然而其他人对此并没有什么反应,彷彿固定在檯子上的,只是一块待剖切的屠体。萧岚感觉到工作人员把连着感测器的小小金属片贴在自己的太阳穴,以及颈侧、腋下、乳头和乳房、小腹、大腿内侧等敏感点。接着工作人员往她的下体和肛门略喷了些消毒药剂,将抽吸成对的两组管子,用凡士林涂抹一番后,顺手插入她的阴道与肛门。

萧岚「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下意识的缩紧下体,对方立刻用力将管子往内推,细的那组管子一直推到抵住了子宫,粗管也推入有十余公分,温热的沖洗液随即涌出。萧岚忍不住哭喊着叫对方住手,工作人员自然无动于衷。后来其中一人大概嫌她太吵了,撕了一截药用胶布,往她的下巴一推,顺势把嘴黏上了。这下萧岚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瞪大着眼睛泪流不止,徒劳无功的挣扎。但也只有胸、腰几个无法完全固定的部位无益的扭动而已。

对方也无意多折腾萧岚,阴道的沖洗很快的结束,灌入肠道的液体却似乎怎么也灌不满。萧岚只觉得小腹涨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一股噁心感涌起。只是她来此之前,已经大吐了一场,现下嘴巴也被贴住,只是喉头颤动,发出低沈的乾呕声而已。

腹部绞痛的痛苦,似乎没有止境,但终究还是停了。接着很快的,充满肠道的液体都被用很强的力道抽出。随着肠道内的液体逐渐被抽出,不适的感觉减轻,反而隐隐有种解放后的轻鬆感。

两处的管子被同时拔出的时候,萧岚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更让她觉得恐怖的是,自己竟然有那么一瞬间的空虚感,似乎希望管子不要那么快抽出一样。她反射
性的想要摇头,驱除掉这种想法,才再度意识到,自己连摇头都没有办法。

沖洗管抽离后,一时合不拢的阴户和肛门接触到外界的空气,而略感凉意。萧岚以为最折腾人的部份已经结束了,缓缓的从鼻头喷出了一口长气。然而。从她的角度,看不到工作人员从保冷盒内捧出一个真空包拆开,里头是大约长二十公分左右,拇指粗细的蓝色半透明胶条。对方很熟练的用手指略微将阴唇再拨开一些,接着将胶条塞入萧岚的阴道。

冰冷的胶条塞入体内,萧岚打了个冷战,猛的吸了一口气。但更令她讶异的还在后头。进入体内的胶条,随着温度上升急速的膨胀,很快的填满了她阴道里的每一吋凹凸处,而且彷彿有生命一样,持续的往更深处挤去。萧岚的脸剎时涨得通红,呼吸也混乱了起来。

对许久没性经验的她来说,体内膨胀的胶条填塞了阴道的每一处,带给她彷彿被阴茎插入般的快感。她闭上眼睛,尽可能的压抑住呼吸,不让自己动情的反应洩漏出来。然而她生理上的变化,却无法瞒过贴在她身上各处的感测器。

萧岚用力的握紧拳头,希望撑过这一波快感的侵袭。胶条在温度升到与体温相同时,就停止了膨胀。由于并没有抽动的动作,她觉得受到的刺激稍稍减轻了些。然而对方就在这时,又将另一根胶条插入了萧岚的肛门。对前一波快感还没消退的萧岚来说,肛门带来的刺激,虽没有阴道来的如此大,但仍把她在快感的波峰上更推高了一筹。

插入肛门的胶条更粗大,膨胀的也更厉害些。隔着阴道壁和肠道的两层薄膜,萧岚感到体内的两根胶条互相挤压着,带给她未曾体验过的满足感。她的上半身绷紧,整个身体反弓起来,眼皮似闭又微开,浮现出翻白的眼球,不自主的转动着。

这时工作人员拿了一根接线的钝头金属探针,轻轻的触碰萧岚此时早已突起膨胀的阴核,探针所带的微弱电流,从阴核传入的瞬间,萧岚全身都不自主的痉挛抖动,尿道口嗤的一声,喷出了透明的水箭。拿着探针的工作人员熟门熟路,顺手用个烧杯,便将萧岚潮吹的液体接了下来。这时只见喷洩完阴精的萧岚如被抛上岸的鱼一般,抖了几抖,两眼翻白的昏迷了过去。

反正萧岚是昏是醒,也不妨碍工作小组的的动作。工作人员看了一下表,便将萧岚体内的两条胶条抽出来。胶条已经硬化,呈现仍有弹性的半硬状态。她将两条胶条在消毒剂内洗过后,放入旁边的保存盒内。同时间,另一人将如海藻护肤泥一般的胶状物体,一层层的刷在萧岚的乳房上,直到将她的整个胸部都覆盖住了。胶条抽出后,刷完胸部的工作人员来到萧岚两腿之间继续作业。

由于惠子下了指令先不要剃毛,所以工作人员先在萧岚的阴门到会阴间刷上一层凝胶,让阴毛服贴了,才一样刷上胶泥。取样的过程结束后,乾透取下的模型和相关的体检纪录、血液和分泌物採样,以及刚刚纪录下来的脑电波、心电图变化等,都被一起放入一个提箱内,由专差另行带走。

工作人员再次消毒清洁萧岚的身体后,将她从檯上解开,推回了原来的等候室内。护士在萧岚的鼻孔下抹了些嗅盐后,退了出去,锁上了门,留下她慢慢的甦醒。

这次萧岚没多久就醒来了,甦醒时,自然没有麻醉后遗症带来的头痛耳鸣,只觉得整个人像是被淘空一样的疲乏,而且心情非常沮丧。一样的房间里面,赤裸裸的自己,证明刚刚发生的事情,是不容否定的。她想,刚被强暴过的女人,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愤怒、疲惫和对现实的自我否定交杂着,可是事情偏偏就是发生了。房间里很暖,但她把头埋在膝盖里缩成一团,只觉得全身发寒。这时她再次听到梅杜莎的声音:

「醒啦!」

「我是醒了,但对你而言有差吗?」

「多少吧,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不管你喜不喜欢,你以后会常听到我的声音。」

「何必这样神神祕密的,有话不能当面说吗?还是你的长相上不了台盘。」

「我是长的不怎样,所以也没人对我有兴趣,这就是所谓的无用之用吧?」

「攻击我不会改变你得听我话的事实,你越早认清游戏规则,吃的苦头就少点。」

「你们到底打算把我怎么样呢?是谁对我有兴趣?」

「通常我不回答问题的,不过上头交代我得让你了解一些状况。」

「所以我是特例?」

「只能说不是常态而已,通常进来『处理』过的女孩,是从另个门出去的。」

「站着还是躺着?」

「你猜错了,是手脚捆起来,用一根槓子扛出去的,少说两句行不行?」

「不是说要让我了解状况吗?」

「不包括这种!!」听起来梅杜莎又火了,萧岚忍不住嘴角微扬。

「哈、哈、哈,高兴了?要听不听?」

「你喇叭开那么大声,我有可能不要听吗?」

「你老插嘴不累啊?要我叫之前那位『姊姊』进来吗?」

「好啦,我听就是了,要叫人的话,顺便送个便条纸和铅笔进来好了?」

「听就是了,顺便把你的衣服穿一穿吧,我看你的裸体也看的够本了」

萧岚瞪了镜面一眼,便把放在旁边已经摺好的衣物,拿起来穿上。这次房间没别人,虽然自己想想也没什么意义,她还是转过身,背对着双面镜穿衣。听梅杜莎一直没说话,她就面对着镜子,在轮床上坐下,双手撑着膝盖,用光裸的脚尖轻轻的点着地板,等着对方开口。


「我废话不说了,刚刚这样搞,你应该很清楚我们干的是皮肉生意」

「啊,原来不是美容水疗啊?」

「你要我叫人往你鼻孔里灌精油吗?」

「我以为当老鸨的,都很需要幽默感的?」

「龟公才需要幽默感,老鸨就免了。」

「你看,就你的回答而言,你还是懂得开玩笑的吗」

「你喜欢这样东拉西扯是天生的吗?刚刚应该把你舌头的长度也量一量。」

「你说我们以后会常聊聊,我只是跟你培养一点感情吗。」

「…………」

「看来朋友没得作啰?」

「………….」

「算了,我也很想知道,如果说是要逼良为娼的话,对我这种小人物,你们的功夫会不会下的太大了点?」

「你也这么觉得吗?其实我也觉得,不过,要简单来说的话,一切不过是市场机制罢了。」

「市场机制?」

「你买过名牌没有,LV皮包?HERMES丝巾?BLAHNIK的高跟鞋?」

「你开玩笑吗?我只有一个COACH的皮夹,还是仿的。那又怎样?」

「人的慾望和消费能力是成正比的,权力和财富越多,慾念自然也会膨胀。平价商品无法满足新的身份任同时,就想要名牌;名牌买的起的人虽然少,但出的起钱的人都有办法拥有;这时候自然就会觉得,只有量身定作的订製品,才能匹配自己的身份。性产业是一种商品,一样不会脱离这个规则」

「我还真是长了见识啊!那么,我就是订製品啰?」

「我干这行的时间很久了,然而每天都还是会听到新鲜的性需求,人类在这方面的创造力,还真是无止境。像订製服这种东西,用料虽然贵重,但是真正的价值是从开始製作时,挑布料、量身材都有专人打理,还会保留一个专门的半身模準备随时搭配客户的身材变化作修改。买成衣去修,一样可以改得很合身,只有靠事前调整和售后服务,才能突显出高级品牌的与众不同。」

「原来女人跟布料是一样的!你同样身为女人,为什么可以这么理所当然的说出这种话呢?」

「就因为我不会去想为什么,所以今天在镜子这头说话的是我不是你。」

萧岚突然往前一冲,碰的一声,双拳用力打在双面镜上,大叫道:「你这样藏头露尾的,修理人也都得靠别人动手,连让人看到你的面目都不敢的家伙,不要说的好像自己多么高高在上的样子!」

「少作困兽斗了,萧岚」梅杜莎的声音显得既有讥刺性又冷酷:「你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耍嘴皮,还满让人佩服的。吵架是吵不赢你的,但我又何必跟你拌嘴?」「总之,会选择你,不是因为你是什么绝代尤物,超群才女,不过就是某个主儿指定了你,想要你变成什么样子罢了。对方下了单,我只负责能达到客户的条件,然后準时出货而已。至于对方看上你哪点,又与我何干呢?」

「以后你的代号就叫燕子,以后传给你的讯息,都会署名梅杜莎,并标明验证号码23543,符合这两个条件的指示,不管是电话、简讯或者信件指示,你都要马上照办。别想假装没有接到讯息,我有管道确认你一定能收到通知才发信。同样的指令我下了三次你还不照作,我们的协议就取消,后果你自己想吧。」「下次叫嚣以前,最好先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今天的谈话结束了」

「等等,那么到底是谁指定我,他到底是谁啊?….」

「你用不着知道!」

「我看是因为你自己也不知道吧?你也不过是个作业员而已,压根也沾不上大老闆的边!」

这时门碰地打开了,大个子护士走了进来,梅杜莎的声音响起:「立刻把她送回去,我今天不想再听到她的声音了!」

萧岚看到大个子护士走近,耸了耸肩:「唉,说不过人家只好动手了,只是小心下手不要太重啊,不然刚刚对我的体检,不是白作了?」护士突然一记手刀劈在萧岚的颈侧,她立刻昏了过去。对方用个捆扎带捆住萧岚的手,将黑布套套住她的头,便把她扛在肩膀上,往车库那头走了。


稍后,穆华的总部

当萧岚被丢回自己公寓的床上时,惠子正在蒸汽室内,跟穆华作报告。穆华全身赤裸着,滚热的汗水顺着她的胸脯滑下,滚到乳尖后一滴滴的滴落。穆华喜欢在这里面,跟惠子谈事情,一方面是流汗让她觉得轻鬆,另一方面,蒸汽浇在热石上的嗤嗤声和高温湿的环境,让穆华觉得可以放心的讲话,不怕隔墙有耳。

「还顺利吗?燕子的状况如何?」

「健康状况还可以,燕子最近压力大睡眠不足,所以还需要调养补充一下。大概再增重个两公斤左右,体态就会很漂亮了」「她胸、腰、臀、小腹和四肢的肌肉都很紧实,体态天生修长,这点满有利的。」

「性指数呢?」

「敏感度不错,中上吧。乳头敏感度很高,但阴唇和阴核的敏感度一般。她还没生产过,性经验也不多,阴道开口小,而且骨盆腔肌肉有力,内壁很窄接近处女,挤压的力道很够,再加上绉折很多,是很有开发的潜力。不过她分泌物少,润滑的很慢,所以前戏爱抚不够久的话,男女双方都会有不适感。这可能也是她性经验不多的背后原因」

「恩,体质是得逐渐调整,这你跟药剂师和营养师讨论吧。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造型不在我的调整範围内,不过她实在是不修边幅了点。刚脱衣服的时候,那套洗的发白的内衣裤,真是让人摇头,还好还没穿阿嬷的四角裤,不然真的没救了!」

穆华忍不住大笑了出来:「品味可以拯救的,不过需要时间」穆华笑了一阵,正色道:「燕子是学艺术的,美感不至于完全没有。她在公司里穿得很轻便,买的衣服价位也不高,但还满会穿搭的,我想她是故意的」「说到这个,你今天怎么动气了?不像平常的你?」

惠子平板的脸上,也不禁浮起了一丝苦笑:「实在是不知道,大概是不习惯调教对象会跟自己斗嘴吧?以往也调教过很多开始时反抗性非常强的,什么髒话狠话都对我骂过,但反应还是跟燕子不太一样。这个女郎是精神特别强韧?还是只是神经大条?故意漠视眼前的危机?」

穆华淡淡的一笑:「我的确是觉得她的气质有些特殊,不过,到底跟别人不同在哪里,还要观察吧。因人制宜,这是你的强项。每个人都有情慾,找对方式引发出来,圣母和淫妇不过一线之隔而已。」

「你打算我往哪个方向调教呢?」

「我想还是要掌握了燕子的整体素质之后,才能拟详细对策了。燕子主要是以莫言为对象进行调教的。说到技巧和自制力,恐怕没有人可以凌驾莫言之上。对燕子进行技巧的加强,帮助应该也不大,现下先从引发她的情慾下手吧。我要让她在压抑的状况下,累积情慾。在真正性交的状况下,对性的饥渴与不满足才一次爆发出来。这样,或许有办法在持久对决中取得一丝胜机吧?」

「我了解了,待会我就会去拟进一步的调教计画」

「恩,还是一样,有问题直接跟我报告,我先出去打理了,你晚些进来,可以再蒸一会」穆华说完,顺手拿起毛巾围在胸口,走出了蒸汽室。老闆离开后,惠子继续冒着热汗,一边用手指敲打着室内的桧木桶缘,陷入了沈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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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伦比亚丛林某处

穿着野战服,身上披着伪装网的莫言,和另外一个同样装束的西班牙大汉,并排的伏在树丛下。对方大汗淋漓,不停的嚼烟草,转过头来看到莫言也正看着他,于是露出被染黑的牙齿,勉强笑了一下,掩饰自己的紧张。

空中直昇机的引擎声越来越响,几十秒后,一台哥伦比亚政府军的黑鹰直昇机,出现在视野当中。莫言又等了一阵子,确认没有另一架直昇机随行后,是用西班牙语说道:「就这家伙吧」,接着他把放在身体右侧的防空飞弹发射器缓缓拉起来架在肩膀上,让发射器尾端和自己成45度角,以避开待会发射筒后方的喷焰。

莫言接着把发射器的扳机护板打开,轻轻的压下第一段,飞弹的被动红外线寻标器开始运作,目镜显示器里的红点也规律的闪动着。直昇机继续直线飞行着,舷侧的机枪手警觉的扫视下方的丛林,机枪枪口也随着他的视线缓摆着。但莫言无视这种威胁,只是专心的将目视镜对準直昇机引擎后方的冷却器。他了解,只要自己没有大动作,在这种距离,直昇机上的射手是看不到他的。

这时,目镜里闪烁的红点熄灭,绿点亮起,一阵阵的低频颤动透过目镜传入莫言的颧骨,表示飞弹已经锁定。他加大力量扣下第二段扳机,肩膀略微感到后燃器带来后作力的同时,飞弹便带着尾焰冲上了半空。机枪手瞥见斜后方直冲上来的飞弹,一边大叫着警告驾驶员,一方面调转枪口往尾迹来处疯狂扫射。

直昇机立刻往右侧进行大角度的转弯,并且放出整排的热焰弹,但是反应时间实在太短,飞弹仍然在直昇机的后下方爆炸,直昇机先是折成两截,然后在空中粉碎,燃烧的碎片和成员破碎的肢体,随即洒落在丛林各处,仅留下几缕黑烟。

这时莫言才拍拍了身旁的大汉,比了个手势,两个人站起身来。在他们身后的丛林里,也冒出了六个穿着野战服,拿着美製M16步枪的保镖,跟在两人身后,一起走进了丛林。莫言对那大汉微微一笑,说道:「米盖尔,我的朋友,我想这应该足够釐清你的疑虑了。我说过这批刺针飞弹的IFF(敌我识别系统)已经被修改过了,拿来打美国飞机绝对没问题。」他一边说,一边顺手把发射器递给旁边的持枪者。

米盖尔这时的心情,也已经完全放鬆了下来,他用力的拍了拍莫言的肩膀,咧嘴笑得很开心:「我的朋友,你的服务永远都是这么周到」「什么时候我能拿到这批飞弹?我的线人跟我说,政府军有可能一週内就会发动攻势了」

「我的朋友,不用担心,我了解情况紧急啊。你的信用很好,所以我早把东西运到巴拿马了。明天我回到波哥大去,你的律师一完成转帐,我就通知你的人去搬东西,两三天内你就拿得到货了。除了这三十枚刺针飞弹,还有你先前订的一万个阔刀人员杀伤雷,以及迫击砲跟其他步兵武器,足够你挡住好几波攻势了。如果你打算顺便打回首都去的话,我还可以卖战车给你」

米盖尔笑得更开心了:「你可真会开玩笑哪,中国佬。我只要臭老美别来打扰我的生意就好了。今天晚上就在我这边过一夜,明早送你回去,就像你说的,大家赶快把事情办好」他随手挥走停在手臂上的一只蚊虫:「我满喜欢丛林的,不过这几天得赶去巴黎,买生日礼物给小女儿」


夜晚

莫言在丛林的小屋里面,架起了卫星碟开始通话。虽然打赤膊,他仍觉得闷热不堪。虽然他的体魄足以应付所有极端的气候,不过他还是喜欢湿度低点的地方。古柯硷种植园内的「贵宾室」,最多也就是这样,不过好歹还有一个屋顶、一张嘎嘎作响的行军床、一盏灯泡、画面偶尔会晃动的电视(收得到HBO),和一个附有马桶座的汽油桶。

莫言评估自己的状况还算颇安全,今晚应该可以躺平下来睡。并不是说,他跟米盖尔真的有什么割头不换的生死交情,只是根据自己的情报来源,米盖尔的确迫切需要自己手上这批军火。在交易完成前,他怎样也会保证自己生命无虞。古柯园和这附近的丛林,不但地形崎岖,而且到处都是米盖尔的眼线,比较需要担心的只是美军的突击队而已。不过下午的那次防空飞弹试射,应该也够让他们这几天内,在发动空中突击前多想几下。他想,美国佬就是怕死,所以他们的行为模式,向来是很好预测的。

他又有点讽刺的想,最近美国为了反毒战争,而大力支援政府军。结果却是哥伦比亚政府里,有人默许他进口这批武器给米盖尔,加强他的力量。因为只有双方的战况拉锯不下,政府官员才能跟美国要求更多的经费支援。除了刺针飞弹打美制直昇机外,不管政府军还是毒枭的私人部队,用的也都是美製武器,死的则全是哥伦比亚人。为的是某个华盛顿的政府官员,可以高兴的开记者会,宣称街上卖的小包古柯硷价格涨了两美分。他微微冷笑,后冷战时期,对像自己这种没有道德观和信仰的人来说,简直像是天堂一样。

这时电话接通了,话质很清晰,霍洛维兹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响起:

「跟阿兹提克人谈的怎样?」

「应该没问题了,明天就能入帐。」

「电汇?」

「当然,我已经跟他反应了,我不接受以物易物,上次那两吨纯货真是弄得我麻烦不堪。」

「所以他汇美金?」

「欧元,美金现在狂跌,收美金不如收古柯硷算了」

「那就好。」

「有其他问题吗?」

「都还好,『酋长』要我向你致意,感谢你对科索伏独立武装的坚定支援,让他们建国的梦想成真」。

「他不如去感谢他那些,坚定支援强势货币的克罗埃西亚同胞吧。」

「我以为你是基于他对于民族独立的热情,才鼎力相助呢,哈哈!」

「我没国籍,种族与国家对我并没意义,你呢?」

「有人请我当总统的时候再说吧」

「不就是这样吗,民族主义不过是骗骗老百姓吧。不过,民族独立带来战争,所以对我来说,就不妨支持一下。」

「是如此,对了,今天当地时间八点的时候,『赛伦』派人把『凤蝶』带走了。」

「作了什么?」

「详情不清楚,跟监人员最后跟到市郊的一栋建筑,后来查明是『赛伦』手下的分支机构,负责体检货品的。『凤蝶』在里面待了大概六小时,然后被送回家了。」

「送回家?」

「是的,不太寻常。据了解,一般在该地体检完后,会另外送到调教所去或直接送到下游去。『凤蝶』如果是处理对象的话,检查完又返家,在程序上很反常。」

「返家后作什么?」

「她是在昏迷状况下被送回的,所以报告截止的时候,还没有进一步动作。」

「怪了,整个作法很矛盾啊?」

「你是认为,她被送去作任务交代还是训练之类的……?」

「目前资讯还不足以下判断,保持监视吧。没问题的话,结束通话,上线太久的话,可能会像杜达耶夫一样,吃精灵炸弹了」

「了解了,完毕」

通话完后,莫言快手快脚的将通讯装置收起,设定了安全装置,在行军床上躺下。他调整呼吸静听着窗外此起彼落的丛林噪音,还有营区低沈的发电机运转声,和远处传来的哨兵谈话声。这时他听到有人轻敲自己的门,对方不待他应声,便逕自打开房门走了进来。

莫言并没有急着去拔枪,如之前所想,米盖尔要杀他的话,会直接在丛林里开枪兼抛尸。如果有逼供的必要的话,这些哥伦比亚老粗,大概早把自己吊起来,用开山刀好好的炮製了。会先敲门才进来的大概就是「娱兴节目」了。

走进来的果然是玛莉安娜,米盖尔的「翻译」。这个高窕的女人,似乎是西班牙与印地安人混血。黑髮黑眼,五官轮廓很深,行动很轻巧,显得精力十足。玛莉安娜进了门,也不多废话,她只说了声:「米盖尔要我来陪你」。也不等对方示意可否,便快手快脚的,把自己身上的野战服和内衣裤都褪下来。接着两腿微张,双手叉腰,看着对方。从她的肢体语言可以看出,这个女人对自己的魅力,有极大的自信。相信任何男人看到自己的肉体后,不可能不会涌出佔有自己的慾望,而她是对的。

灯泡微弱的光芒照射下,玛莉安娜蜜糖色的躯体上沾满了汗水,发出金色的光芒。她的胸脯坚挺而高耸,深褐色的乳蒂突起,毫不掩饰自己贲张的情慾。她一手往后解开自己的马尾,甩了甩头,让头髮披散在肩头。另一手则从自己的喉下锁骨处缓缓的往下抚摸,手指轻轻的往下滑过胸膛,捻弄着自己的乳头,然后顺着乳尖抚摸下来,经过乳房、结实的小腹,最后停留在阴部。

玛莉安娜毫不扭捏的,用修长的食中两指,将自己的阴唇翻开。带着巧克力色泽的大小阴唇上,如同她的躯体一般,闪着湿润的水光,粉红色的内壁,在手指的阴影下若隐若现。她伸出舌头,舔吮着自己的另一支手指,挑衅的问道:「你征服的了我吗?」

莫言看到玛莉安娜深褐色的瞳孔,里面充满了野性,也不禁微微一笑。这个女人真像是美洲豹一般,充满了精力,既狂野又危险,对性的渴求,有若动物对猎杀般的出自灵魂深处,连自己也不禁起了挑战的念头。他没有多说话,用眼神回应玛莉安娜的挑衅。玛莉安娜笑了一声,几步跨上前去,把莫言的裤子一把褪到大腿,就直接骑了上去。

莫言感到,这个拉丁女人的骨盆腔十分的有力,潮湿软润的阴道内壁,一圈又一圈的套住自己的阴茎。随着玛莉安娜每次收缩腹肌,莫言就感到从龟头一直到阴茎根部,轮番的压力一波又一波的袭来,好像阴茎被一只手握住,对方从食指一直到小指轮流的施力挤压一般。

这时玛莉安娜修长而有力的大腿弯起,跪坐在莫言的身上,双手十指,则深深的掐入莫言结实的胸肌。面对这样的对手,莫言也不打算动用刺激性慾的小手段(再说,对方的性慾已经满溢到要喷发的程度),他双手各握住玛莉安娜一只饱满的乳房,用力的揉捏,让这对充满弹性的球体,在自己的指缝间,挤出各种奇异的形状。

在挤压玛莉安娜乳房的同时,莫言也藉此奋力把对方的躯体撑起撑起。而将对方身体略为抬高的同时,自己则把上身稍挺,让阴茎往下抽离对方的身体一些,然后紧收精关,趁手上放鬆的时候,奋力的挺腰,一下又一下的用自己强韧的阴茎,利用这段高低差,冲击着玛莉安娜的子宫。另一方面也让自己的龟头冠,来回地刮过对方的阴道内壁。

这场毫无花巧,以本能推动的性交,很快就变成激烈的肉搏纠缠。男女双方的性慾高张,奋力的动用自己每一吋的肌肉,去挤压着对方。玛莉安娜彷彿缺氧般的半张着口,从她微启的,丰润的嘴唇间,先是发出「嘶….」的声音,深深的吸气。当莫言的冲击刺入骨盆深处时,便毫不顾忌的发出「噢…」「哦…」的大声呻吟。她的浪语,因为掺杂了西班牙语与印地安土语而语意不清。但实际上,也没有仔细倾听的必要。

拉锯战持续着。这时莫言的上身,已经完全挺直成为坐姿,而玛莉安娜原来是曲着腿,跪坐在莫言上方,这时已经改成用大腿紧紧的缠绕住对方的腰际,并且环抱住莫言的头,紧紧的压在自己的胸口。莫言则双手由后方扣住对方的肩膀,将玛莉安娜的上身,用力的压向自己。

这时胜败之势,已经逐渐明显了。玛莉安娜彷彿淋了雨般,豆粒大小的汗珠,顺着肩背琵琶般的滑润曲线,不停的流下,宛若一根融化中的巧克力冰棒。她额头、髮际和乳房渗出的汗水,不绝的滴落在莫言的脸上。她一边狂乱的吻着莫言的头髮,一会又抬起头来,大口的吸气。

这时玛莉安娜已经呻吟不出声来,只是用力的喘息。空气中充斥着丛林潮湿的气味,男女的汗水和体臭,以及性分泌物的独特气味,几种气味交融盘旋着,刺激着双方的性慾,往更高的阶梯攀升着。也不知又过了长还是短的时间,玛莉安娜先是用力的拉扯着莫言的头髮,接着便全身痉挛,发出模糊的呻吟声,维持着和莫言相抱的姿势,昏了过去。

莫言把对方的上半身,往行军床上放倒,顺势抽出阴茎。他微微迟疑了一下,便把精液全射在玛莉安娜的阴户上。虽然玛莉安娜的落败,还是意料中事,不过这个女人,的确是个与众不同的尤物,让他感受到久久未有的挑战性与刺激感,值得莫言以此表达自己的欣赏。

这时玛莉安娜已经完全不能动弹,只剩下胸脯随着呼吸而起伏。她上身在榻上,双腿则弯曲大张,露出一时合不拢的阴户。莫言的精液,使得她的阴毛湿漉漉的纠结成一团,其中的几绺还垂落入阴道内。白浊的精液顺着大小阴唇间的缝隙往下流,沾湿了肛门。

莫言想,不知道这个女人肛交的时候,是否加倍的狂野?不过这个念头稍纵即逝。今晚已经够了,再说这毕竟是米盖尔的女人,玩具归玩具,毕竟别人只是借自己玩玩,总不好玩得过份了。

这时,萧岚苍白但姣好的面容,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莫言有点吃惊,很快把那个影像挥去。丛林的燠热,和今天连番上阵的杀戮与性交,似乎损害了自己的冷静,这是危险的徵兆。他把裤子拉上,拾起手枪插在后腰,打开门房走了出去。外头的空气,还是一样的湿闷,只是多了一股泥土和树叶的气味,让人精神还是振作了不少。他伸了伸懒腰,往营火光照不到的丛林黑暗处走去,发洩完了,是时候把些事情想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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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岚正拨弄着手上的照相手机。基本上,她操作电脑应用软体还算熟练,但
对手机、PDA等产品实在不大有概念,只会接电话和收发简讯,还常常干出
不小心删除重要留言的蠢事。


三天前,她在自己的床上惊醒的时候,天都已经大亮了。摸摸全身倒都还完
整,只是脖子淤青了一大片,痛得难以转动。明明天气都暖热起来了,也只
能忍着脖子发痒,穿着高领衫去上班。

这几天她都预期梅杜莎随时会打电话来,每次电话铃响,都会不由得心头一
惊。然而对方却偏偏静悄悄的,一点讯息也不给。她想,梅杜莎这个臭婊子,
现在是猫玩老鼠,摆明在吊人胃口,偏偏自己又不能拿对方怎样。

早上新手机还有蓝芽耳机,跟着一束玫瑰一起被送到办公室时,还引起了一
阵小骚动。收发小妹很兴奋的打探着,到底是那个隐名的爱慕者,送这么昂
贵的礼物。萧岚不用瞄到卡片背面,用小字印着的代号燕子23543,心里就
已经有底了。

看到小妹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她一边千遍万遍的,暗自骂着杀千刀的梅杜
莎,一边还得微微一笑,做出一副这种事没什么了不起的表情。办公室扰攘
了一阵子,各人回头去作自己的事情,这时新手机却响了起来。

「燕子吗?」

「是,我萧岚。」

「你应该用代号的,能不能照规矩来啊?」

「有差吗,我也不会把你当成是卖保险的。专程送了一只电话来,不就是为
了这个?」

「…算了。喜欢吗?最新机种呢。」

「没有保固贴纸,代理商不送修怎么办?」

「又耍嘴皮了,关于萧颖的事情,要不要听?」

「……」

「医疗费用,我们的代理人已经跟医院谈好了。关于萧颖的相关开销,会从
一个专户支付,这部份你就完全不用管了。」

「恩,……谢谢。」

「你在跟我道谢吗?真让人不习惯哪。生意而已,没什么好讲的。至于生活
费呢……」

「这个我出的起,不劳你们费心了…」

「你要逞能就随你吧,反正,以后我就专门透过这只手机下指示了。今天晚
上会有东西送到你家,你自己打开包装,就知道怎么作了,务必确实执行啊。」

「看来,我们的蜜月期已经结束啰?」

「嘟(挂断音)……」

「没幽默感的家伙……」萧岚自言自语「不过,下班是该去看萧颖了。」

当晚萧岚回家,才一开门,就看到两个纸箱,大剌剌的放在自己的床上。她
叹了一口气,把钥匙往墙脚一丢,碰的一声把门踢上。她想,刚刚自己还得
扭开三段锁才进得了门呢,这简直是对隐私权的莫大讽刺。

她把完全无标示的大纸箱打开了一个,里面是一台笔记型电脑以及视讯镜
头。其他的东西就像是万花筒一般:一套又一套的各式高档套装和洋装,摺
好后用收纳袋整齐的排放着;下面的一层则是装着名牌细跟高跟鞋与长短靴
的盒子,像七巧板一般,巧妙排列的没半分空隙。

另一箱除了耳环、手鍊、项鍊、腕錶等装饰品外,全部是高档的胸罩内裤和
马甲,罩杯的部份,还用卡纸模给撑起来,装在透明塑胶盒子里。另外还有
各种材质、花色的裤袜、长短筒丝袜与吊带袜,也都妥善的用塑料袋子分装
着。萧岚看了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自语道:

「可以的话,还真想会会这位收纳狂」

萧岚缓缓的用手指掌,抚触着箱中拆出的衣物,感觉到细緻的衣料在指间滑
动着,又忍不住叹气。对待过巴黎的萧岚来说,耳濡目染下,即使买不起,
鉴赏的眼光也还是有长进的。眼前这两箱的东西总值,大概就够买下自己住
的整栋破公寓还有剩吧?

萧岚面对这些东西,心里实在矛盾已极。这些以往她隔着橱窗,凝视过无数
次的精品,只要能得到其中一件,都足够让她兴奋尖叫了。如今琳瑯满目的
摆放在眼前,摆明了要让自己取用,却只让她感到一种诡异的空虚感。尤其
仔细思索后,更会让人极其不安—费劲要把自己打扮起来,目的自然是为了
取悦某人。之前设下让自己就範的连环圈套不说,光一个妆扮的细节,对方
都不吝下如此大的工本。那么,围绕着自己的计画,到底是多么庞大呢?

她把两个纸箱推开,坐在床上,把头埋在两膝之间,一动也不动,这几天来
有太多事情应该要釐清,但形势变化的太快,眼前的一切只让人思绪混乱,
茫然抓不到头绪。这时,手机响了。

「你到家了吗?」

「恩。」

「东西都收到了?」

「不能等我在家的时候送吗?叫快递应该比僱人闯空门省钱吧?」

「那我下次请快递按了电铃后,大声请萧岚小姐下来领电动按摩棒算了。你
跟我谈隐私权,是在搞笑吧?以后还有很多东西得送呢,要我先跟你排送货
行程,然后你请假在家等吗?」

萧岚哼了一声,岔开了话题:「那么多有的没有的东西,我要堆在哪里?」

「把你衣柜里面原来那些垃圾都丢掉就是了」「简单告诉你,衣物配件都有标
号码,每天早上你上班前,或者临时有事要找你出来,我都会用简讯将衣物
编码传给你,照着穿起来就是了。」
「手提电脑你平常要拿来玩踩地雷也无所谓,但主要是让你接视讯的。开机
密码就是你的英文代号+数字,每次我发指令给你以后,你就要打开连线,
让我检查你有没有照我传送的指令行事」

「你会不会管到太平洋去了?」

「少顶嘴,不要每次都还要我提醒你,作什么轮不到你决定。现在把耳机戴
上,电脑和摄影机接好,照我的指令来操作一遍」

萧岚撇了撇嘴,还是照作了。和电脑连线的摄影机有全方位的镜头,可以从
远端操控,梅杜莎由连线那端下指令,就可以控制镜头的方向与远近。萧岚
的小套房配置,基本像是廉价宾馆的房间。床的右侧是书桌兼化妆台,电脑
和镜头放在梳妆台上,和萧岚所坐的床,还有约两三尺的距离。然而萤幕上
视讯软体里面,映照出萧岚的脸,仍然纤毫毕露,清晰的令人发毛。萧岚心
内正隐隐觉得不安时,梅杜莎说道:

「效果不错,那么,现在来个测试吧」

「什么?」

「衣服脱了,自慰给我瞧瞧」

「呃……我……我不会」

「你少搞笑了,都给人搞过几回了,鬼才信你连自慰都不会。这档事就像骑
脚踏车,试过以后一辈子都会。要是真的不行的话,我就发发善心,给你来
个即时的线上指导好了」

「……」

「别拖拖拉拉了,我可也忙着呢,赶快解决,我们都能下线休息了。」

萧岚知道无可推拖,脸色微暗,叹了口气后,开始解衣服。既然已经决定要
配合了,她也就不拖延时间,很快的将白衬衫和及膝的牛仔窄裙褪掉,露出
水蓝色蕾丝镶边的吊带胸罩和内裤,以及包裹着下身的细薄米色半透明裤袜。

她正想弯腰先褪去裤袜时,梅杜莎说道:「不用再脱了,今天反正是测试吗,
优待你一点,穿着内衣作吧。到床上去,对着镜头开始。」她接着调侃道:「今
天里面这套行头,倒是不离谱吗。虽然还是便宜货,不过整体效果倒不错,比体检时穿的那套旧又发黄的好的多了。」

「多谢你的称讚啊,我今天本来没打算要脱给别人看的」萧岚没好气的答道。
她想,也好吧,少脱一件是一件。但转念又觉得,自己的这种想法不但阿Q
而且超蠢的。不过,梅杜莎是说对了一点,既然是不得不作的事情,就尽可
能赶快了事也好。


萧岚想了一下,便拉了枕头垫在后腰,然后斜斜的横坐在床中间,面对镜头
把腿打开成M字型。摄影镜头发出低沈的嗡嗡声,萤幕上的画面拉近到她的
胯间,包裹在丝袜里的蓝色内裤,显得有些许的朦胧。摄影镜头拉近的这个
动作,却突然让萧岚有种异样的感觉,她突然意识到镜头的彼端,对方正鉅
细靡遗的窥视着自己,只觉得后脑杓发烫,整个脸都热了起来。

虽然之前,萧岚就已经在梅杜莎的眼光下彻底暴露过了。然而不同的是,之
前的被插入甚至有反应,都可说是被强迫进行的。然而现下自己身上虽然还
保留了部分衣物,却是要在对方的注视下,主动进行最私密的行为。她内心
的迟疑与抗拒,也显现在动作上,右手虽然搁在腿间,却迟迟不动作。

梅杜莎冷峻的声音响起:「萧岚,这不过是小菜一碟,你迟早得习惯的。延延
挨挨的,对你也没有好处」

萧岚蹙了一下眉,开始用手掌握住整个阴部,缓缓的隔着衣物按压着。隔着
两层薄薄的衣物,刺激并不是那么大,但是她却感觉有点晕,整个身体发烫
了起来。萧岚吃了一惊,意识到在被被窥视的情况下,竟然隐隐有异样的快
感。她连忙闭上眼睛,一方面想要切断这种念头,另一方面,也想掩饰内心
的窘迫。

她持续抚摩着下体,手掌心感觉到阴门明显的发热,以及渗出丝丝的潮气。
萧岚对自己如此快就湿润起来,感到有点吃惊。她知道自己润滑的颇慢,以
前的男友对她这种慢热的体质,往往都很不耐烦。然而在没有充分挑逗的状
况下就插入,往往让她感到疼痛和不适。久了以后,她对性并不能说是变得
冷感,但对性交本身,却不是那么热衷了。相对之下,她宁愿透过自慰,起
码能够温柔许多的,对待自己的身体。

萧岚加强了按揉的力道,感觉得到在自己的握持之下,阴唇已经充血膨胀了。
她放开手,想要接着将手指伸入内裤内,抚触自己的性器。但手指碰到裤袜
的腰缘,又停顿了下来。她微微张开眼睛,瞄到镜头仍然锁定在自己的下体
处。虽然隔着裤袜,还是可以看到内裤上,现出杏仁型的淡淡湿痕。因为刚
刚的揉搓,裤裆的布料有些歪了,几根蜷曲的阴毛,从内裤的裆部露了出来,
和丝袜纠结在一起,随着手指的牵扯,彷彿有生命般的蠕动着。

她内心想要就此停下,然而在快感的追求和暴露的羞耻,理智彷彿被这条模
糊的界线给牵缠了,来回犹疑着无法挣脱出来。她右手尚攒住裤袜头,想阻
止自己的进一步动作,左手却已经不自觉的从右胸罩的下缘探入,捻弄着自
己的乳头。两边的乳头都已经发硬凸起。她用手指温柔的捏弄着,间或用指
甲轻掐着,另一边的乳头,随着这个动作,也隐隐感到痕痒起来。


这时梅杜莎的声音又响起:「趴在床上,下体对着我」

萧岚这时正在恍惚间,虚飘飘的也没有多想,轻轻的「嗯」了一声,便翻过
身去伏在床上。胸部接触到床单的时候,她顺势将乳房在床面上前后蹭着,
右手便跟着滑入了内裤内。

萧岚用食指与无名指,摩擦着已然充血的阴唇,中指则伸入阴道内,抠弄着
内壁。接下来并不需要太多的思索,她很自然的,将中指探入到第二个指节
的深度后勾起,让指尖触碰到阴道内壁的某处,立刻便感觉到,骨盆的肌肉
不受意志控制的收缩了起来。

她轻轻的抖动着手指,快感以远比平常短的时间累积并升高着,滑腻黏稠的
液体,随着阴道不自主的收缩,而从阴门渗出,水蓝色内裤上的水渍越来越
大,因为萧岚手指的拨弄,而以不规则的形状扩散着。湿润的阴毛和裤袜纠
结着,随着手指的摩擦滋滋作响,和萧岚低沈的呻吟与喘息声,交织着融成
一片。

萧岚感觉眼前的房间摆设微微的扭曲着,光度也忽明忽暗。她左手一阵乱抓,
揪住了床单的一块,便紧紧的攒住,无意识的拉扯着。另一方面抵住床面的
上身,则开始以顺时针的方向转动,把一边的乳房,从罩杯中挤了出来。胀
大的乳珠,在棉质的床单上摩擦着,带来更强烈的快感。

这种撅着屁股趴伏在床上的姿势,使得血液往萧岚的头部集中着,加强了她
晕眩和缺氧的感觉,于是她用力的吸气,在发出「嗯……」「啊……」的呻吟
声的同时,把胸中积存的浊气,一起吐出去。萧岚呻吟的方式略显压抑,有
些像猫打呼噜一般,从喉咙的深处缓缓的吐出。声调低而漫长,婉转的若断
若续,在小小的房间内迴荡着,感觉异常的销魂。

磨蹭的动作持续了数分钟后,萧岚忽然停止了动作,在静止间,只有后腰的
肌肉抽动着,接着平滑的小腹,也产生了一阵痉挛。萧岚轻轻的「啊」了一
声后,突然全身一软,下半身滑下了床,以双腿张开,背向摄影机的姿势跪
在地上。摄影镜头虽然拍不到两腿之间,但仍能看到臀部正下方,巴掌大的
一块,都在灯光下发出闪动的光芒,可见这次一洩如注的量十分的不少,连
裤袜都浸透了。

萧岚一边喘息着,沈醉在潮吹后的余韵中时,这时却在耳机中,听到有人拍
手,梅杜莎带着讥嘲的声音接着响起:「第一次演出便十分精彩啊,想来日后
的表现会令人十分期待」

萧岚猛然恢复了神智,意识到自己不但已经配合梅杜莎的指令,完成了一次
镜头前的自慰,而且还达到了高潮。这时她只感到无比的羞耻与怨恨,把耳
机丢在地上,顺手把NB连着镜头往地上一拽,便头也不回的冲入了浴室,
打开了冷水龙头。

冰凉的大股水柱从莲蓬头沖出,瞬间便把滚烫的肌肤给冷却了。萧岚半裸的
站浴缸里,任由冷水持续沖刷着,哗啦的水声,将她的抽泣声盖去,也将她
高潮后的汗水和眼泪,一併透过排水管,带向了远方……。

过了良久,手机又响了。
虽然浴室的水声很响,手机铃声在小套房里仍响的炸耳,而且好整以暇的响个不停。萧岚突然脑子里有个荒谬的念头:「该换个悦耳点的铃声才对」

萧岚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非接不可,就算把手机砸烂了,梅杜莎可能也会派人来敲门吧?她把水龙头关掉,一路滴着水去接电话:

「别闹脾气了,电脑虽然是防撞的,可不是防弹的,多摔几次还是会坏的。虽然不贵,每天都要送一台新的也有点麻烦」

「……。」

「怎么,没话说啦?你没顶嘴我还有点不习惯了呢?」

「……。」

「算了,今天的进度达成了,明早会给你新的指令,就这样。」

手机切断了,萧岚把手机随手丢在床上,高潮后的空虚和冷水冲激引发的效用突然涌上来,她只觉得连骨头都发冷起来。她走入浴室,把已经湿透的胸罩和早一塌糊涂的内裤与裤袜褪掉,坐进浴缸里浸洗着身体。热水很快住满了浴缸,她身体放鬆,整个头缓缓的没入了水中。

萧岚从水底看着自己吐出的气泡,一个个的在水面破裂,散出了一圈圈的波纹,心里面不禁想,如果一切能就此结束,该有多好?


同时间

惠子盯着着萤幕,问道:「要不要派个人过去,她不会就这么浮不起来吧?」
穆华起身伸了个懒腰,拍了拍惠子的肩膀,微微一笑说道:

「我想不至于,这只是逃避心理的反应而已,现在要是派人去,可能我们的监视就曝光了。」「不过这几天燕子情绪可能还不太稳定,暂时不用新的调教。你可以休息一两天,换人盯着她,注意别让她一时想不开就好。」

惠子点了点头,继续盯着浴室的画面:

「燕子这个案例还满有趣的,得说在她的个性和体质上,我最初的判断都有点失準。她的个性比预期的强韧,但是身体也比原先评估的还敏感。其实在没有特殊调教的情况下,很多女性透过自慰获得高潮的机率,还比一般品质的性交来的多。不过没想到燕子抵达高潮的时间,比我预期的短,也许被窥视可以刺激出她潜在的性慾吧?」

穆华说道:「这也是一种假设吧,这次的情况比较特殊,这种调教对我们来说也是新尝试,颇有挑战性不是?」
惠子点了点头,继续盯着萤幕上的萧岚看着。
穆华看她似乎有点入迷了,耸了耸肩走了出去。

***************************************************




美国纽约 皇后区某公寓

穿着印有FBI字样防弹背心的七人攻击队伍,在手持防弹盾牌的前锋带领下,轻手轻脚的穿过走廊,往306房门口接近。走廊上老旧的拼木地板,因为受潮和脱胶,已经多处翻起,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嘎吱之声。队伍不时得停下来倾听一会动静,然后才继续前进。走廊的末端,穿着重型防爆衣和核生化防御装的两个小队,则默不作声的待命着。

午间,破败的公寓里,大部分的住户都外出了,只有一两户隐隐约约的透过夹板门,传来电视噪音和幼儿的哭闹声。在这种治安败坏的地区,除非公寓失火,基本上,住户对于门外的动静,都很聪明的不去理会。

到了门口,攻坚队左五右二的在门旁就位,队长按了一下喉音麦克风的发话钮,问道:「Alpha队呼叫Delta队,再次回报状况」对面公寓的观察员回报:「目标没有开窗,但用热影像仪扫瞄后,一直只有一个人形热源反应。目标已经在椅子上坐了二十分钟,目前没有特别动作,完毕」「继续保持监视,有异动立刻回报,完毕」「收到了,完毕」

领队接着又透过耳机接收指示,然后按下发话器,对全队通话:「全体注意,準备发动攻击」

领队做了个手势,门右侧的破门手往前将破门炸药装在绞鍊处后,回到原位。队长确认各人都已经就位后,作了个倒竖拇指的动作。攻坚手握住启爆器,左手伸出三根手指,接着两根……二根……一根……引爆!!

莫言懒洋洋的看着萤幕,浴室的摄影机,只能照出萧岚吐出的气泡,在水面上漂动的画面。他拿起桌上的保温杯,喝了一口茶。茶叶泡了太久,滋味十分苦涩,不过他对此倒是不太在意。只有在真正放鬆的时候,他才会弄点热茶来喝。看着茶水的热气袅袅上升的闲适感,好过茶本身的滋味。

从哥伦比亚回来后,他已经在这个藏身点待了好几天。套房是他透过邮政信箱租的,这附近像这样廉价的出租公寓单位,有好几百个。只要每月房东有定时收到付款支票,即使房客是宾拉登,对方也不会管。就算住户上吊了,或者拿散弹枪轰掉自己的脑袋,在腐尸的臭味传遍整层楼以前,邻居也一样懒得来敲门。

小房间内除了电视、桌灯和小冰箱外,也没附什么电器。中央空调的暖气时灵时不灵,莫言也不太在意。他受够了哥伦比亚的湿热,冷空气反而让人头脑清醒。屋子的一角竖立着卫星天线,连线接到桌上的通讯装置上。行军床上放着睡袋和充气枕,一边的地板上堆放着十五本书,俄文的「日巡队」和波斯文的「鲁拜集」上夹着书籤。

这是他一向的习惯。动极思静,在一阵子一天内就跨越很多时区的奔波后,他会跑回只有自己知道的藏身点中的一个,给自己一个「休假」。他在远离住处的卖场买了一週份的生活杂货回来后,已经很多天都足不出户。偶尔他会用行军炉煮点意大利麵和汤,饭后再给自己烧点热茶。但大半时候都吃罐头火腿青豆,配起司和乾麵包,再开个凤梨或桃子罐头当点心。

每天他会不定时的跟霍洛维兹通讯两次,接收讯息和发出指令。其余时间他看书,打坐、收看BBC和CNN的整点新闻(如果可以的话,他也希望能看到半岛电视台),搜寻潜在的商机。在估计萧岚回到公寓的时间,莫言会调整频道,接收「向日葵」装设的监视系统,所传回的房间画面。如果萧岚当时已经在房内,他就会一边作体操或举哑铃,或者磨匕首、拆擦枪械,一边切换着画面,观察萧岚的活动,直到对方入睡为止。

接收视讯这件事,其实增加了被追蹤的风险,但是莫言觉得自己还是想这么做。想到这点,他也觉得内心有点荒谬感:穆华的赌注和萧岚给她的特殊感觉,似乎把他内心沈睡许久的好奇宝宝给钩了出来。这造成他内心奋力保持的防卫状态,似乎出现了缺口。理智上,自己觉得很危险,然而又有点享受这种走钢索般的快感。

收看了这么多集的「连续剧」以后,莫言目前得到的结论:穆华对萧岚的控制手法有些虽然新鲜,但倒都没有超出自己预料的範围内。只是看到现在,还是推断不出穆华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想,应该脱离观察的阶段了?如果一切照着穆华的步调走,自己就会失之于被动。也许该主动出击,来打断穆华的节奏才对……莫言陷入了沈思,这时NB的右下角,一个红色十字架的小图示突然闪动了起来……。

攻击小队在事前简报中,得到的目标基本资料,说对方独来独往,具有高度的战斗能力,并且有可能随身携带高性能爆裂物或生化毒剂。因此在活捉的前提下,必须确保对方在瞬间失去行动能力,所以在门被爆开的时候,盾牌后的前锋往房间里面丢的不是一般震撼弹,而是装药加倍的特製强力弹。

轰鸣声还没消散,门板和家具破片尚在房内飞舞时,攻坚部队已经闯入。摔倒在地上的目标口鼻和耳朵都流血,早已昏迷不醒,为策万全,他们把目标的双手用捆带绑住,才拖出了房间。这时隐藏在各处的人员,突然像春雷后的草菇头般,一下都冒了出来,公寓的里里外外陷入了菜场一般的混乱。

十分钟后,医护人员和干员才有办法釐清状况,用无线电向上级回报:「长官,我们顺利逮捕目标了,他刚刚醒来,我已经初步盘问过他并确认身份了。难怪攻坚顺利的离谱,房间里面的家伙是附近的游民。他说大概五天前,有人答应给他一百元,只要他能到里头住一週。房间里面有得吃有得睡还有酒可以喝,有人赶他都不见得肯走了。至于给他钱的是谁,他说当时半夜在街边喝的醉里马虎的,对方长什么样全记不得了……」

离公寓大门一个街口的指挥车旁,FBI的探员听完报告后,放下无线电对讲机,耸了耸肩,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斜靠着车身站着的黑髮女子,说道:「你也都听到了,纪专员。看来你们给的情报错误,这是个他妈的诱饵,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那女子站直身子,突然显得更高了。她用纤长的手指搔了搔头,想了一下,然后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用中文说道:「干!」

莫言用滑鼠点了闪动的小图示,然后输入密码,隐藏的对话视窗跳了出来,是霍洛维兹的讯息:

「刚刚FBI对诱饵站发动攻击了」

「是第几号诱饵?」

「你在线上啊?是二号。」

「哦!」

「这下知道是谁在报信了?」

「没错,我从哥伦比亚回来前,发讯息给五个对象,五个人得到的地点都不同。」

「那二号是谁?」

「缅甸的那个华侨高义。」

「真他妈的杂碎!」

「可不是,我们得把他处理掉。」

「ICPO(国际刑警组织)可不外行,现在他们一定已经把他保护起来了。」

「是没错,不过有些事情我们知道,ICPO不见得晓得。高义那家伙在泰国有情妇和私生子,我把资料传给你,你马上找人去把情妇宰了,丢到街上去,小孩子先留着。他得到讯息,为了儿子,一定会迫不及待的跑去曼谷,人急就会有漏洞。」

「杀个女人不难,不过要突破保护杀高义的话,目前我们雇用过的高级手都不在泰国,我得看看从越南找人来不来得及。」

「不用了,这事我自己去干,我马上出发,工具我自己弄得到」

「你确定要自己动手吗?酋长那档事是非得你自己下手,但……」

「好一阵子没杀人了,该动一动筋骨了」

「……我明白了」

「切断连线吧,不管怎样,美国暂时不能留了」

莫言下了线,将通讯器材收折起来,塞进了背包。接着披上了大衣,顺手把没看完的两本书揣进口袋里,走出了房间,锁上了门。他没有往楼下走,而是先上了顶楼,跨过相邻几栋公寓的屋顶,再从防火梯离开。在街上,他弯身绑了一下鞋带,顺手把公寓的钥匙从铁栅格里丢进了下水道,挺起身拉了拉背包肩带,便消失在人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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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时间以中原标準时为準)
0:00

美国 纽约
纽约时间中午12时。
莫言用滑鼠点了闪动的小图示,然后输入密码,隐藏的对话视窗跳了出来,是霍洛维兹的讯息:

「刚刚FBI对诱饵站发动攻击了」

「是第几号诱饵?」

「你在线上啊?是二号。」

「哦!」

「这下知道是谁在报信了?」

「没错,我从哥伦比亚回来前,发讯息给五个对象,五个人得到的地点都不同。」

「那二号是谁?」

「缅甸的那个华侨高义。」

「真他妈的杂碎!」

「可不是,我们得把他处理掉。」

「ICPO(国际刑警组织)可不外行,现在他们一定已经把他保护起来了。」

「是没错,不过有些事情我们知道,ICPO不见得晓得。高义那家伙在泰国有情妇和私生子,我把资料传给你,你马上找人去把情妇宰了,丢到街上去,小孩子先留着。他得到讯息,为了儿子,一定会迫不及待的跑去曼谷,人急就会有漏洞。」

「杀个女人不难,不过要突破保护杀高义的话,目前我们雇用过的高手都不在泰国,我得看看从越南找人来不来得及。」

「不用了,这事我自己去干,我马上出发,工具我自己弄得到」

「你确定要自己动手吗?酋长那档事是非得你自己下手,但……」

「好一阵子没杀人了,该动一动筋骨了」

「……我明白了」

「切断连线吧,不管怎样,美国暂时不能留了」

莫言下了线,将通讯器材收折起来,塞进了背包。接着披上了大衣,顺手把没看完的两本书揣进口袋里,走出了房间,锁上了门。他没有往楼下走,而是先上了顶楼,跨过相邻几栋公寓的屋顶,再从防火梯离开。在街上,他弯身绑了一下鞋带,顺手把公寓的钥匙从铁栅格里丢进了下水道,挺起身拉了拉背包肩带,便消失在人群里。


07:35

闹钟响了非常之久后,萧岚才勉强有了动作。她整夜恶梦连连,漂浮在半睡半醒之间,感觉比整夜不睡还让人疲睏。她挣扎着爬起来按掉了闹钟,只觉得不但全身都没力气,头更痛得好像被人抡去撞过墙一样,这大概是头髮没弄乾就昏睡过去的后遗症吧?

萧岚拖着步伐走进了浴室,洗手台前的镜子里,照出来的那个女人,一头蓬乱的头髮、眼珠都是血丝,眼皮浮肿,眼眶下大块的泛青,看起来既衰弱又苍老。同样的念头免不了又在萧岚的脑子里冒出来:看上她的到底是谁?又看上自己哪一点呢?

萧岚沈思了一会,摇了摇头,这种事情只有问梅杜莎才有答案,但看来对方可没打算告诉自己。她从镜子后面的药柜拿出了胃乳片和两颗普拿疼一起吞了,顺手拿起梳子,奋力的对付纠结的髮丝。梳洗以后,她裸着身子走到了衣橱前面,瞥了一眼地上的两个大箱子,还有昨夜自慰时褪在一旁的散乱衣物。电脑、视讯镜头以及手机,都还躺在昨天被抛掷出去的位置。

萧岚弯身捡起了手机,萤幕上没有来电或的讯息,让她忍不住轻轻鬆了一口气,但是随即又觉得有点悲哀,会做这个检视的动作,表示自己已经认知了对方会下指令这件事情。不觉中,自己的防线已经在收缩,到底还能把守微弱的自我意识到多久呢?这又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吧?萧岚从衣橱里翻出一套平常穿的淡紫色内衣裤,套上紧身牛仔裤和黑色套头线杉,将手机丢到大肩背包里便出了门去。


10:00

泰国曼谷

曼谷时间早上九点,苏昆碧区,一台外表略为脱漆的载货箱型车,停在一户花园洋房前,五名黝黑的泰国男子拎着个大提袋下了车,往大门走去。他们戴着袖套、棉布手套和宽边遮阳布帽,看起就像帮一般豪宅打理花园的杂工。女佣对这班人按时前来,已经习以为常,随手就开了大门。五个人一涌入,其中一人便抽出装了灭音器的中国製54式手枪,往女佣头上开了两枪。另外四人从大袋子里抽出了64灭音冲锋枪,往玄关直冲。

两个保镖倚在有大落地窗的前厅躺椅上,给早晨的阳光晒的懒洋洋的,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四名杀手就是一阵齐射。他们开枪的方式十分专业,并不把扳机扣到底猛扫,而是一阵阵点放,保镖一枪未发,便各中了六七枪。武装人员被放倒后,接着就是一场单调的大屠杀了。

落地玻璃窗一破的时候,房内的管家、厨师等便开始尖叫奔逃,四人中两人一人看住了玄关,另一个冲去看住后门,其他两人就一间间的搜寻目标。灭音枪咻咻的声音,随即被惊恐的尖叫声掩没,接着人声与脚步声逐渐的稀疏。两人最后把一个一边扭动一边尖叫的豔丽女子,从衣帽间拖了出来,丢进车厢后便离开了。等到车尾在街角消失了好一阵子,警车的响笛声,才逐渐从远处传来。

女子在车上仍不停的扭动挣扎,虽然嘴巴被用胶带封住了,仍呜呜的叫个不停,用愤怒的眼光瞪着绑架者。然而几个人完全不理会,只是拿出简便雨衣穿在身上。车厢内也早铺了塑胶布。其中一人抽出小刀,很俐落的就把女子身上的衣物通通割除了,随后为首的那人,从布袋中,抽出了一把大砍刀。

这时女子眼中那种泼辣挑衅的眼光,早已经消失了。她知道情况不好,眼神已经转为哀求,全身抖个不停。然而持刀者无动于衷,点了点头向手下示意。其中一人用力压住女子的头颅,接着,大砍刀便在空中画出了个完美的弧形……。


14:45

曼谷的苏汪纳蓬机场,来自美国的班机,海关比对着一名以落地签入境男子的护照:高进,新加坡籍,多次进出纪录,无国际及泰国国内犯罪通缉纪录。没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他照例用柜台前的活动摄影头给对方照了个相,打了几个印,就示意对方通关了。


16:00

萧岚整天都神不守舍的,她摸摸放在袋子里的那支手机,总觉得暖暖的发烫,好像那是一个活物般。过了一阵子,她总会忍不住打开袋子偷瞄一眼,确定自己没有漏掉什么讯息,不过梅杜莎一整天都没传讯过来。每次看到没有来信,萧岚就觉得一阵欣慰,但又有种说不出来的,彷彿期待落空般的惆怅感。

萧岚隐隐觉得梅杜莎今天是不会打来的,自己就算还没有完全落网,在对方挖出来的小池子里又能打哪跑呢?不过是好整以暇的在逗乐着自己玩而已。她用拇指无意识的摩挲着手机的机壳,一边沈思着,收发小妹的声音却突然打断了她的思绪:「岚姐,有人送快递给你,好大一箱呢!」

萧岚回过神来,看小妹很吃力的从邮件推车上,推了个大尺寸的宅配纸箱下来。纸箱沈甸甸的也不知塞了什么东西,重到一个女孩子拿不起来。她签了一下收发簿,把箱子推到座位的角落,想回头工作,收发小妹却兴致勃勃的问道:「最近有人送东西给你,送的很勤啊,男朋友吗?」萧岚勉强笑了一下,作了个赶动物的手势:「嘘、嘘….小孩子少管大人的事」。想也知道是哪来的,她实在一点也不想在办公室里打开它,最起码不是在有人的时候。

「不先瞄一下吗,这么重,不会是金条吧?」萧岚看到对方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转个念头又想,实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梅杜莎的这伙人的行事风格,向来非常精确(萧岚转念又想,他妈的,我竟然在称讚他们),见不得人的东西就会直接丢到家里(这个婊子,我家快变公共厕所了),寄送到公司来的应该也无伤大雅吧?她嘟一嘟嘴,作了个「好吧,真拗不过你」的表情,拿美工刀划开了箱子,一看之下,不禁哑然失笑。

里头一排又一排装的是市售的各种营养品:罐装鸡精、即食冰糖燕窝、高丽参切片……最底下一排则是高级的鲍鱼罐头。萧岚看到箱子里头的罐头层次分明,有条不紊的摆放着,连一丝塞填充材的必要也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想:收纳狂再度出击了。旁边的小妹倒是喜孜孜的笑道:「好贴心喔,怕你工作太累了吗?真是无微不至啊!」萧岚这下,可一丝笑容也挤不出来了,她没好气的说道:「不,他只是想把我养肥了宰掉而已。」


17:52

香港岛
轩尼斯道近军器厂街,路旁某办公单位里,ICPO的专员纪明璟把发酸的眼睛从NB的萤幕上移开,站起了身子,随手拿起桌上的塑胶杯喝了一口。外送的鸳鸯,里面冰块都融光了,淡淡的喝起来有些噁心。她把饮料放回桌上,走到窗边,一边观赏着下面动弹不得的城市车潮,一边扯动着白衬衫的领口透着风,随口问道:「老史,冷气坏了一整天啦,怎么都没个鬼来修?」

坐在另一张桌前的英籍秃头男子史密斯,一边掏出大手帕来抹了抹汗,一边随口应到:「搞不好管理费没交吧?我们这个办事处可真是穷到家了,明年看有没有机会把办公室移到半岛酒店去」纪明璟转过头来扮了个鬼脸:「老史,圣诞节过很久啦」史密斯起身,从小冰箱里拿了罐百事可乐出来,贴在自己亮的发光的额头上,满意的叹了口气:「还好冰箱没坏」接着又问到:「还在搞『哥萨克人』?

纪明璟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是机密,还是少公开谈论的好」
史密斯一副不在乎的神气:「别太紧张吧,反监听部昨天才完成例行房间扫瞄而已。不过话说回来,搞不好就是这些家伙,把空调系统搞坏了,我看这批猪头连闹钟都不会修。」

「唉,不管怎样,这次扑空了,下次机会不知道在哪里?开始的好一段时间,都像在追鬼魂一样。哈立德的死亡案,让上头同意这个人的存在,不过他实在太飘忽了,纽约那次本以为接近了,结果还是诱饵。明天可能得跟高义谈谈,希望可以多榨出点东西。」

「你也实在太拼了吧?纽约一扑空就马上跑回来,中午才到就嚷着要提讯,上头那些脑袋灌水泥的官僚,哪有那么好打发的?说是为了安全问题,照流程跑也要明天早上了。」「我说啊,与其在那翻那些陈年旧资料,不如去喝个午茶,好好睡一觉吧,干嘛陪我在温室里面闷豆芽?」

纪明璟还没回答,电话就响了。她一接电话,脸色就变得非常难看:
「你说高义那个杂碎跑掉了?!」
「立刻跟各机场和港口发出通报,请特区警察也协助,看到他就先扣留起来,千万别让他给人宰了,我马上赶过去。」
纪明璟把电话挂了,把手提电脑往大提包里一塞,来不及跟史密斯多说什么,就拔腿冲出了办公室。


18:17

香港某处
ICPO安全屋。纪明璟一脸无奈的看着坐在对面的男子,对方拿了个冰袋压在后脑壳上,视线垂的低低的,不和她的眼光接触。

「你说他从背后敲昏你?」

「是啊,他起身好像要去倒点水,然后突然用茶杯从后面砸我的头,我就昏过去了。」「上面的命令是要我们保护他,我根本没防备他会自己想逃走。」

「这应该不是临时起意的,这中间有收到任何人传讯给他吗?」

「没有,我们没让他打手机,这里也没电话跟网路。起码我确定,从我换班到被他敲昏前总共三个多小时内,他没有跟任何人接触或交谈。」

「中间没作什么不寻常的事?」

「都没有,我们都在看电视,后来他觉得闷跟我要读物,我叫组员送了几份刚出的晚报给他看,中英文都有。」

纪明璟略一沈思,翻动几份刚出的八卦晚报,其中有一份看起来比较绉,封面标题是很标準的走裸体+尸体路线,小张的照片是花园洋房的走道上横陈的尸体,还有被跟头手一起丢在街边的裸女尸块大特写:「曼谷大屠杀」。

纪明璟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如果他离得开香港,恐怕是往曼谷去了。」
她回过头来,眼神转为凌厉,对着那男子说:「我要立刻把消息传给泰国分部,晚点再来追究你和其他人员的失职。」「还有……」「下次跟我讲话,如果还不看我的眼睛,而是盯着我的胸部的话,我看你怎么死?」


20:30

纪明璟在宿舍里面不停的练习挥拳,用流汗来宣洩挫折感。虽然极力的争取,上级仍不愿接受她的推断,自然也不批准她採取进一步的动作。像高义这种毒品、军火走私客穿越国境,向来就比想像中容易许多。眼看着重要线民,已经自己往死亡一步步接近,她内心焦急,却也无计可施。

「哥萨克人」用的手法其实也简单,既然找不到高义,不如让对方自己来找他。干下这种夸张的大屠杀兼公开弃尸,除了示威,也是确保新闻作得够大,媒体一定不会错过,无论如何,讯息都会传到当事人的耳朵里。高义在泰国一定有某些只有他自己能处理或保护的人或事,所以他才会硬着头皮也要赶回去。

纪明璟私下通知在曼谷当地熟识的同事,请他们盯着高义原来的活动圈。但是如果没有组织的动员和交换资讯,凭着几个人私下探查,效果也是有限。她突然停下挥拳的动作,像个洩了气的气球般瘫坐着,任凭汗水滴落在地板上。她有强烈的预感,下次听到高义的消息时,就是準备要替他收尸了。

想起来也气闷,纪明璟起身把湿透的衣服褪去,用冷水沖洗着身体。别人对她的第一印象,就是高达182公分的出众身高,还有非常白晰的肌肤与深邃的五官,这些都是拜自己的俄罗斯外祖父所赐。纪明璟的母亲,是二战后苏联北海道佔领军的军官和日本女子所生,父亲则是到日本留学的中国人,从小母亲就叫以日文名纪子来称呼她。

在保守的日本社会里面,混血儿的背景让她吃了很多苦头,但是也造成了她非常强韧的意志力,以及不服输的个性。六岁的时候,母亲厌倦了整天为了她和邻居的小孩打架,而登门鞠躬道歉,送她到道馆里面学柔道。这倒是投其所好,二十七年来,她几乎天天都练习不辍,还兼通了数种打击技。

沖完澡的纪明璟在浴室门口的大镜子前,仔细检视自己的身体。好强是一回事,她跟所有女人一样,也有爱美的一面。少女期后,天生的血统优势逐渐显现,她的身材拔高起来,34D、25、35的身材,丰乳纤腰和超比例的长腿搭配起来,衣服怎么穿怎么好看。体重虽然比标準体重略重,然而实际上因为严格的锻鍊,体脂率很低,薄薄的皮肤下都是结实的肌肉,她掂起脚尖,把两手举高,腹部就隐隐浮现出六块腹肌的线条。

然而她的手肘、膝盖和手指指节,都有累累擦伤又癒合后的淡色痕迹,脚底也都是厚茧,这都是技击锻鍊的结果。她用手指抚摸右下腹,有个长四公分左右的深色疤痕,在白晰的皮肤上更显得怵目惊心。那是他在一次逮捕行动中,被人用小武士刀给捅了。执法人员常有的错觉,就是以为穿了防弹衣就刀枪不入。实际上非凯夫勒级的防护衣,往往挡的了九公釐弹头,但是却不防刺。

每次抚摸到这个伤痕,都会提醒她这份工作的危险性,以及不要过度的自信。她随手抓了抓头,剪的短短的浓密黑髮下,也有一道颇长的伤痕,这个就比较不光彩了,是某次在酒吧跟人打架时,被用破酒瓶给划了。当她感到烦躁或特别疲累的时候,这道伤痕就会发痒。

纪明璟凝视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目光转为坚定。她想:虽然机会不大,只要自己持续的追蹤,就有可能反过来把高义当作引诱「哥萨克人」现身的活饵。被她逮住的一个黑社会头子送了她一个Python的外号,因为她就像蟒蛇一样,缠住对方就死也不放,直到猎物气绝而死为止。她很快的翻出一套轻便的运动内衣和休闲服套上,从纽约带回来的随身行李反正也还没拆开,她把大提包一拉,顾不得头髮仍湿,立刻冲了出去,直奔赤鱲角国际机场。


23:00

泰国 曼谷 昭披耶河畔

莫言安静的伏在河畔的高架平台上,用夜视镜仔细的观察着河面。昭披耶河黄浊的河水拍打着支柱,传来规律而轻微的颤动。早上的惨案发生的时候,高义的私生子高朗,正在学校上课。曼谷是高义的地盘,一旦出事,就有安排好的手下去学校接高朗,把他另外藏起来,等高义回来和他见面,做下一步指示。

只是这个地点莫言已经事先得知了。这也是为什么他有信心,靠自己就可以找到对方了。就像他一直相信的,要让别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形迹,唯一的办法就是落脚处都自己找,找人代劳就是会有洩漏的风险。掌握了位置以后,剩下的就是螳螂捕蝉的工作而已。

莫言伏在这个屋角的垃圾堆里面,已经近六小时没有动弹,高义的手下已经先行在附近巡了很多回,其中一个还丢了个虎牌啤酒空瓶,外带撒了泡尿在这个垃圾堆上。如果光是要杀高义,并不需要那么费劲,大可以从一千公尺外,用大口径狙击枪一枪把对方的头打掉,高兴的话拦腰打成两截也行,不过他有其他的考量。

摩托艇的声音渐大,不久出现了两条船,靠上了对面的码头,神色紧张的高义在几名兄弟的环绕下下了船,往码头边的一间小屋走去。是时候了,莫言继续观察了几分钟后,放下了夜视镜,从垃圾堆里爬出,缓缓的滑入河中。应用的工具已经先行捆在水中的平台支架上,他拉住了那个包裹,慢慢的往对岸游去。


23:55

曼谷 苏汪纳蓬机场
纪明璟还没通关,就发现曼谷分部的同事苏拉萨克在等她。她费了不少劲硬挤上一班货机,起飞前才给老史打了个招呼。没想到老闆的反应如此快,一到就有人来「迎接」,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再说。还好是熟人,场面应该不至于太难看。

「你老闆叫我转告你,事情查完以后马上滚回香港去。」

「神奇啊,他没有说等我回去就死定了?」

「因为这件事你可能是猜对了,脱逃通报发到我们这的时候,我叫海关那的联络人开始过滤今天六点以后的通关纪录,有个从澳门搭机,持中国护照入境的旅客符合高义的特徵,入境路径也接近香港,八成是他了。」
「通常像他这种被通缉的比较会先在柬埔寨、越南等入境再从盘查较不严的陆路关口入境。可见他真的满急的,总之,我已经请曼谷警方还有我们自己的线人帮助协寻了」

「多谢你了,我认为哥萨克人已经设下陷阱在等高义了,我们不尽快找到他监管起来,怕这家伙活不到明天早上」

「现在也只能等通报了,先到我家过夜吧,我已经叫老婆帮你打理一个房间了。」

「老苏,你真够意思,我今天飞了半个地球,还真的累了。能不能顺便找个按摩师?有芳香精油的那种?」

「作梦吧你,等我改卖海洛英再说。」

如果纪明璟知道高义现在的处境,她今晚可能要打上几管海洛英才能入睡了。


24:00

莫言在鞋底把军刀上的血迹抹掉,回头看了一眼高义。对方空洞的眼光,也正与他相对,他转身走到码头边,又缓缓的滑入了河里。不远处,两台汽艇的残骸正缓缓的燃烧,没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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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谷

凌晨五点半,即使在热带还是颇冷,尤其在风吹个不停的河岸上。纪明璟拉一拉衣襟,挡住灌入领口的冷风。对于在北海道长大的她来说,泰国实在太闷热了,不过眼前的景象,实在让人发寒。她实在说不上现在的心情是伤心、失望还是愤怒。

高义还是维持着莫言离开时的样子,直挺挺的坐在藤椅上,只不过脑袋被他自己的双手捧着,端端正正的放在膝盖上,继续用空洞的眼神,看着房间里面的其他人。纪明璟不发一语,继续看了好几分钟,叹了口气,转过了头,对苏拉萨克说道:「是高义没错,不过还是照程序,採了指纹比对吧。」

苏拉萨克说道:「这次曼谷警方的动作算是很快了,以尸体腐化和僵硬的迹象来看,大概是午夜左右动手的吧?」

纪明璟说道:「看来是一场大战啊,光房间里高义的手下就死了七个,对方不知道来了多少?」

「还要重建一下现场吧,不过死的人可能更多,船上的死者大概都掉到河里去了。」「可以初步推断,船上给人从底下装了炸弹。一启爆,两台汽艇连乘客就粉碎了。杀手接着切断房间电源,等高义的手下都戴起光源强化夜视镜后,对方先丢进闪光弹再冲房,把他们全干掉了。」

纪明璟看了看其中一名死去的保镖,死者身上穿着凯夫勒防弹背心,配备MP5K冲锋枪和星光夜视镜,然而夜视镜没戴着,反而被紧紧的抓在左手上。脑门上的三个弹孔,淌出的血液和脑浆已经乾凅。她说道:「真讽刺,装备太好,反而成了致命伤。闪光弹的强光,被仪器强化后,这几个人马上就瞎了。反射性要脱掉夜视镜的时候,对方就进来干掉他们」「每个人都是脑门三发点放,下手的人厉害的很。」

苏拉萨克说道:「唉,就像你说的,如果是哥萨克人那伙干的,那这种结果并不意外吧?」「我们还是先退出去,把现场交给鉴识组,看能不能多挖点东西出来?」纪明璟点了点头,这时,手机响了,她接了电话讲起来,紧绷的脸色忽然放鬆了许多……。

距离码头五百公尺的一个树丛,莫言仍然静静的伏在阴影里。国际刑警的办事人员,比高义的那些饭桶手下专业的多,他也不打算靠得太近。他透过瞄準镜,仔细的扫视码头附近上上下下的执法人员,一一认出其中的几张熟面孔,最后把十字线锁定在一名女子身上,调动转盘,拉近了距离。这时女子转过身来,他把十字线移到她的两眼之间,食指缓缓的施压,扣下了扳机……。

喀哒一声,连在照相枪上的数位相机,摄下了纪明璟的正面特写,莫言接着又照下了各角度。如果没推断错,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追猎自己的人。现在就要看,谁是猎人,谁是猎物了?他缓缓的往后爬动,逐渐融入阴影中,消失无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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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谷

傍晚,河畔的千禧希尔顿饭店。纪明璟靠着房间阳台的栏杆,俯瞰着下方昭披耶河的河面风景。载客的快艇和摩托船激起的白色尾迹,在河面上交错着,小小的拖船拉着成串的舶船,奋力的逆流前进。她穿了一袭宝蓝色的丝质短洋装,展现出她动人的身段,小露背的设计露出光滑的上背部,前胸一个丝缎绑结皱胸领的设计,突显出她线条饱满的上围。

她啜了一小口高脚杯内的粉红香槟,浮起一种奇怪的感慨。有短短一瞬间,今天早晨的场景又重现在脑海:充满腐臭味的河水、燃烧的残骸和刺鼻的焦味、肿胀的尸体以及停在断颈上的绿色大头苍蝇。现在,也就在同一条河的河岸,触目所及的是宜人的景色、扑面的则是凉爽的河畔微风。她感觉丝质裙摆软滑的质料拂擦着自己的腿际,抬起手来,还隐隐闻得到自己手背上GUCCI的Envy香水的气味。真让人迷醉,她想,也许早上的事情只是一场梦。然而,或许自己现在的感受,反而才是在梦中?

后方有人踩着厚厚的地毯往纪明璟接近,虽然脚步很轻,她还是早就察觉到了。但是她只是把香槟放到旁边的小几上,并没有回过身来。接着便感觉一双男人的手,有力的环住自己的腰。对方赤裸的胸膛贴住自己的后背,接着她的右耳轮便感觉到略为乾燥的唇吻。纪明璟她轻轻一笑,弯下头去躲避,对方便低下头吻她雪白的颈项。她痒的直笑,拉过对方环在腰间的手,压在自己的胸脯上。

对方身体前移,把纪明璟压在栏杆上,右手持续揉捏着她左边的乳房,左手贴着她的左边脸颊,让她的右脸微微往后转,然后来回温柔的亲吻她的耳轮、耳垂、脸颊、颈侧到肩膀的皮肤。纪明璟用自己的手,覆盖着对方的手,揉搓着男子的手背与手腕,发出低低的叹息声。虽然隔着裙子和对方宽鬆的便裤,她仍能感觉到对方的阴茎已经硬挺,抵住自己的臀部。

纪明璟轻轻一笑,转过身来,面对着眼前的男子。面前英俊的褐髮男子年约四十出头,和她一般高,有着一双清澈的棕色眸子。他伸手轻捏了捏她的鼻子,露出淘气的表情,两个人便搂在一起,激烈的拥吻起来。纪明璟双臂绕过腋下抱住对方,抬起修长的左腿,贴在对方身侧,让双方的阴部隔着衣物磨蹭着。男子则搂住她的腰臀,用彷彿跳探戈舞的姿势,把她往房间里头拉,一直拉到床边。这中间,她的吻如雨点一般落在对方的眼睛、眉毛、额头、鼻尖和嘴唇上,红莓色的唇彩,沾的对方脸上都是。男方则一边拖拉着她,一边隔着裙子捏揉她的臀部。

到了床边,男子往床上一坐,双腿夹住纪明璟。她则一手将对方的脸压在胸口,低头轻轻吻他的头顶,另一手去解对方的裤带。隔着薄薄的丝绸,可以明显看出她的乳头已经硬挺,男子一边隔着衣服,用脸颊挨擦着她的乳房,咬齧着她的乳头,同时也伸手先把她后背连身洋装的拉鍊拉下,接着把脖子后的扣环解开。柔软的衣料,就如瀑布般的从她白晰的身躯上滑落向地面。

男子上身稍后仰,缓缓陶醉的叹了口气:呈现在眼前的是如大理石雕像般线条玲珑、白晰、光滑的女体。饱满的乳房略成笋型,比米粒略大的乳头和一分钱大小的浑圆乳晕,本来是鲜嫩的淡粉红色,现在因为兴奋的充血而呈现深桃红。白的透明的肌肤下,可以隐隐看见盘绕着乳房的青色血管。乳房以下,唯一的遮蔽是一条黑色的高腰T字内裤,角度陡峭的V字形从两侧往下,在阴部前交会,只在两指宽的底部,有略微朦胧的遮蔽效果。

这时男子微微半蹲起身,纪明璟便把他已经解开的宽鬆棉布裤往下拉扯,对方结实、多毛的双腿和昂然挺立的阴茎,便暴露在温暖的空气中。白人男子粗大的阴茎早充血通红,马眼渗出晶莹的水珠。

慾火早已在两人的体内延烧翻腾,挑情的手段已属多余。纪明璟也顾不得脱下内裤,自己将裆部湿润的布料往一边拨开,露出阴毛剃净的光滑阴部。晶莹带着水气的阴核从包覆的薄皮中凸耸出来,微微绽开的大小阴唇间,扭曲的裂缝露出粉红的嫩肉。她轻轻的说道:「啊,皮耶!!」语气既像叹息,又像呻吟。接着掂起了脚尖,把对方的阴茎稍稍下压到对準阴道口。然后吐了一口气,往下一坐,让对方的阴茎直没至柄。

龟头抵到子宫底的时候,纪明璟眉头微蹙,略显痛苦之。猛然插入的力道,对于自己久旷的身体来说,还是太过于猛烈。皮耶吃了一惊,停下动作想要探问,她却紧紧抱住对方的头,拉扯着他短短的棕髮,眼神里面浓烈的情慾,说明了一切。皮耶猛的一个翻身,把她压在床上,右手从腿弯处举起她的左腿,压低了身体。他的小腹和胸膛与对方相贴,前后摆动着身体,开始了连续的抽插。纪明璟嘹亮的呻吟声,随即在房间里头迴荡着,飘出了窗外,被河畔的疾风给吹散了……。


同一时间,萧岚则在医院里头陪伴着萧颖。小女孩在手术后到现在,虽然不用戴呼吸器了,但也都还没甦醒的迹象。虽然现在固定有看护会全天照顾她,但萧岚只要赶得上探病时间,还是尽可能的到外甥女的床边,把看护支开后,对她说一说整天发生的事情,接着念一段故事书给她听。

今天是平静无奇的一天,一整天都没接到梅杜莎的讯息。萧岚也已经学会运用意志力,去阻止自己翻看手机。就像对方说的,只要有讯息,总会有法子让自己想没听到都没法子。既然没讯息,那就当手机不存在吧。对此,她有点精神胜利的愉快感觉,转念一想,自己都觉得颇可笑。再说,其实生活早已从本质上改变了,越是表面上无波,恐怕背后就更是暗潮汹涌,平静终归是假象而已。

萧岚伸出手,温柔的抚摸萧颖的脸蛋,低声的说道:「阿颖,姑姑真的好希望你好起来,可是,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希望你醒过来?这个世界不要说是你,或许对于我来说,都太过于残酷了」她在萧颖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走出了病房。

走过病房的交谊厅,电视上的女歌手正唱着:「Tomorrow, tomorrow, I love you, tomorrow……」萧岚驻足听了一阵子,摇了摇头,不等电梯上来,就从楼梯往下走了。


曼谷

纪明璟拉了两个枕头,一腿微曲,用古典画作常见的女神姿势,慵懒的斜倚在床上。尚皮耶坐在她身后的床沿上,手指顺着她从乳房侧到肋骨、腰臀的曲线,来回摩挲着。他俯身在她的肩头一亲,用生硬的中文说道:「明明,我爱你」。

纪明璟嫣然一笑,转过头来吻了皮耶一下,用清晰的法文说道:「我知道,不过你的甜言蜜语,还是用法文说起来顺畅的多」她吐了吐舌头:「还是你怕跟我说法文说习惯了,在老婆面前会说溜嘴啊?」皮耶一阵语塞,纪明璟反而笑了:「看你这个窘样,为什么同样的笑话每次都会上当呢?」她翻起身从背后抱着他:「是我不好呢,说好不提的。」她在对方的额角轻轻一吻:「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皮耶握住她的手,说道:「我本来打电话给你,是想如果你回到香港的话,我就等会开完跑去见你,没想到你突然跑到曼谷了,所以我就马上从新加坡赶来了。」

「那么,很快又得回去吗?」

「恩,已经先订了十一点飞往樟宜机场的班机了。今天是利用业务会议下午的空档跑出来的」「你饿吗?我们叫room service?」

「要吃你叫吧,但我不想吃。」纪明璟开玩笑的在对方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又躺回了床上,用力伸展着手脚,满意的说道:「啊,这四十八小时里面,总算第一次能在床垫上躺平了了。」

尚皮耶从沙发上拿了个三角的泰式靠枕,在床上和纪明璟并排斜躺着,从后头搂着她。他的手指拂过她的小腹,停留在那道疤痕上:「你工作的太辛苦了,而且也好危险」他正色道:「我是说真的,辞掉工作吧?我跟贾桂林已经协议要离婚了,我答应把大部分的财产给她。这我不在意,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纪明璟默不作声,皮耶抱住她,搂的更紧些:「我知道你现在做的事情是很重要的,但是如果想要一直在一起,我们都得做出部份的牺牲。离婚后剩下的钱,还够我在波多买一座酒庄……」她突然用力挣脱了他的怀抱,起身拾起地上的洋装套在身上,一直往前走到阳台边,默默无语,也不回头。皮耶知道她在生气,一时也不出声,刚刚火热的空气,突然变得僵凉了。

过了很久,纪明璟才开口了:「说好见面的时候,不提这个的。我现在做的事情,它的意义,也并不只是一份工作而已。回过头来说,我也不值得你放弃所有的事业,来追求片刻的相处。最后我们都会后悔,在一座枯萎的农庄里面终老而已。」皮耶走了过来,从后头抱住她,把头埋在她的颈边。纪明璟没有抗拒,却也没有其他动作。只是低声的自语:「为什么每次,都只能在这样的场景下结束呢?」


曼谷

旅店林立的的蓬彭区,莫言在其中的一间落脚。除了三四星级的旅馆外,这个外国人进进出出,店铺五花八门的区域,还充满了设备阳春,登记随便的小旅店和短期出租房间。各色人种都有,一整个乱成一团,正合莫言的需求。

这时他全身赤裸的趴在一张板床上,一名身材娇小的泰国女郎,正费力的按压他结实的肌肉。她的上身赤裸,只穿了一件短裤,房间里虽然冷气开的颇强,她的上身都是汗珠,顺着她的乳房,滴落在莫言的背上。每按压一部分的肢体,她就从身旁的一个小锅子里,拿出温热的药草包,热敷和搓揉着刚按摩过的地方。费了快两个小时,她才把莫言的身体按摩完毕。

那女郎按摩完后,把工具收拾起来,跪坐在莫言身边,用口音很重,但还算清楚的英文问道:「还要我作什么吗?」眼前的客人,已经给了她远超过自己开价的酬劳,不太可能只是按摩就算了。

莫言看着眼前的女郎,皮肤微黑,长得还算标緻。她的眼神既没期待,也没有抗拒,跟僵硬的微笑,两边连不到一起。对方刚刚按摩的手法很专业,不像有的吧女只是挂羊头卖狗肉,鱼目混珠的虚应故事,门还没关就开始脱裙子。不过看来她靠这个技能,还是应付不了生活开销。他没有兴趣,去听一长串的辛酸故事,或者该说,基本上,他是从没打算,跟这些过场的女子聊天的。

莫言本来想打发对方走了,然而,他突然觉得有种莫名的疲倦感涌现。于是用略带欧洲腔的英文,装出完全不会泰文的那种欧洲游客的口音,对对方说:「熄了灯,过来陪我躺着」女郎很听话的照作了。不待他交代,她就顺便把自己的短裤和内裤都褪掉,赤裸裸的躺在他身边,用胸部靠着莫言的手臂。他伸手把对方搂过来,让双方的躯体相贴,感觉对方身上汗水的气味和体温。

拉上的窗帘,仍隐隐透进外头招牌的灯光,以及嘈杂的酒吧音乐。那女郎看到莫言一言不发,只是在阴暗的房间里面,张大着眼睛沈思着。她突然问道:「你为什么那么忧郁?」他对女郎突如其来,语气颇亲切的问题,感到有点吃惊,本来想不要答理,最后只是说:「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

那女郎知道莫言不想回答,很识趣的不再多问,只是自顾自低声的用泰文说道:「语言也许不能通,但寂寞的感觉都是相同的啊!」他听到了内心微微一凛,然而完全不动声色,连肌肉也没多动半根。

那女郎看他久没反应,也没进一步的动作,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发出均匀的鼾声。莫言又思索了半晌,缓缓的抽身起来,把衣物都穿上。他从行李里掏出了一捆泰铢钞票,塞进了女郎叠放在一旁的衣物里,然后悄没声的走出了房间,消失在不夜城的喧闹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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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也许无法互通,但寂寞都是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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